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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声音很低,透着一股病态的冷淡,他说话极轻,如同不愿意多费一点力气一样,但是以他的地位,他说出的话就算再轻,也能被人听见。
楚天凤按照先前学的礼仪端端正正地跪下去,两跪六叩行朝见大礼,楚章立即跟着母亲跪了下去,规规矩矩地行礼,听得不远处的青年冷淡喑哑地一声“起”
。
宫人上来扶起他们,楚章借着这机会悄悄抬眼看去,在看清楚那个半倚着的青年时,尚且年少的楚章忽然一怔,仿佛整个人都过了电一般,怔忪不能语。
四周的锦绣堂皇,珠玉金粉,垂露牡丹与姣美宫人忽然都在这一刻离他远去,他的世界一瞬间缩小到只有方寸之地,而在这方寸之地中,有个清贵如同林间明月的仙人。
楚章长在南疆最美丽的山林间,但他从未见过这样和天上明月一般好看的人,那人的眼睛就像是山林间的冷泉,上面永远栖息着翅膀美艳的蝴蝶,长长的墨色头发垂落在他身上,比薄暮的霞光还要华美,又有着修竹般挺拔苍劲的气韵,他微微蹙着眉头,像是感到惫懒困倦,但就算是蹙眉,也好看的让人想要落泪。
楚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他甚至惊惶地手足无措起来,只是在心里呆呆地想着,原来天上的仙人,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但是这个人比仙人更贴近红尘一点,他的眼神里带着浸透了权势的傲慢,比起天上莲花,他更像是从人间极致的富贵中生长起来的瑰丽牡丹,眼尾病态的浅红也成了拉他下云端的锁链,将一张脸衬的尊贵绮丽,眼角眉梢都带着浅淡的阴郁戾气。
这时楚章再来看这些奢靡过度的装饰,也觉得不过平平,用来侍奉那样的人,好像也是应该的了。
病弱的太子抬起眉眼凝视过来,他的眼神并不因自己的身体而显得脆弱,反而比最为健康的人还要威严傲慢。
“……定南公。”
谁也没有想到,太子叫起后,说的。
楚章的魂魄此时还在悠悠荡荡不知今夕何夕,他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定南公”
是在叫他,他只觉得太子殿下的声音真好听啊,如果可以多说几句——
“……公爷。”
“……公爷!”
侍立在一边的小宫女不得不稍稍提高了点声音,才将楚章叫醒,楚章惶然回看她一会儿,骤然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心里一慌,原本算得上七窍玲珑的心肝,竟然一时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楚天凤本就看不上自己这个沉默寡言的儿子,此时见他一副慌乱模样,心里更是有被丢了脸的感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但到底还是出声打了圆场:“妾子年幼,尚不知事,初见殿下威仪,心中多有惶恐,失礼之处,请殿下宽宥。”
微微曳动的满室烛火中,床榻上的人忽然笑了一声,轻轻咳嗽两下,一旁的侍女们纷纷面色大变,移步就要上去扶他,被对方抬抬手指挥开:“十四了,不小了。”
楚章垂着眼睛,但是心头微微跳了一下。
他为何会将自己的年龄记得这么清楚?
他们两人的身份可谓是天差地别,高高在上的大魏太子,居然会知道南疆一个微不足道的皇子的年岁,这实在有些……
“……慎王府的郡主已近及笄之年,父皇定下的婚期就在明年十月,这几个月里,你便随你母亲住在东宫罢。”
他将这番话说的轻描淡写,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的妾带着这么大个继子住在他的后宫有什么不妥。
他这么决定了,四周的侍人们也垂眸不语,一个出来劝的都没有,楚天凤只来得及带着楚章谢恩,就被那个带他们进来的大宫女带出了寝殿。
从温热馨香的寝殿出来,楚章还犹自怔怔地想着那个人对他说的话、他抬眼看他的姿态、嘴角似笑非笑的一点弧度、抬手挥退下人时袖口露出的一截苍白如玉的手腕……
楚章的大脑,忽然昏昏沉沉地灼烧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楚章不是男主!
!
!
!
但他是很重要的一个崽崽,而且是贯穿全书的线索。
为了剧情通顺连贯,所以必须从低魔位面的人族开始写起,这一卷以宫廷为主,是其他马甲的,看起来可能没有仙侠那么爽,但是我会尽量写好看一点的,大嘎耐心一点看完前面三万字好不好!
求求你萌了!
不好看你萌把老子头拧下来当沙包玩!
——但是如果真的看不下去也不要为难自己了,弃文不必通知,期待下次与你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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