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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的瑞典人和瑞士人正想法为中立国侨民越过德国战线谈判安全通行。
咱们或许都得用这个办法离开。
这件事办成之前,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这儿。”
“那么说,我们到华沙来是干了件聪明事儿。”
娜塔丽说。
“你是一切聪明才智的化身,娜塔丽。”
无轨电车弯来弯去地在住宅区窄小的街道驶过,拜伦和娜塔丽看到,这里遭到的破坏比克拉科夫严重得多——炸毁或烧坏的房屋、人行道上的弹坑,偶然有一条堆满瓦砾的街道用绳子拦住——但是总的说来,华沙看起来还是跟和平时期差不多,尽管这个和平时期离现在不到一个星期,却好象已是另一个时代了。
德国人威胁说要消灭波兰,就算它能办到,至少目前还没发生。
其他的乘客对拜伦头上的绷带和满脸胡子并不注意,他们有几个也缠着绷带,大部分男人的头发也都象刺猬似的,整个车厢里都是人身上发出来的难闻的气味。
他们一下车,娜塔丽就说:“啊,新鲜的空气!
咱们身上管保也是那个味儿,也许更难闻。
我得马上洗个澡,不然真要疯了。
在路上的时候我倒不在乎。
现在就是再等一分钟,我都受不了。”
一缕缕的阳光,穿过紧闭的百叶窗射进来,使斯鲁特的住宅变成了一片若明若暗的安静绿洲。
摆在客厅里的书籍,使房间里有一种尘埃满布的图书馆气味。
娜塔丽拨动电灯开关,显然她对这儿挺熟悉。
“要先洗洗吗?”
她问。
“我一进那个澡盆,几个小时之内就别想让我出来。
这儿只有凉水。
我要烧点热水。
但我不知道。
也许首先你得去找个医院,把你的头检查一下。”
这句话一出口,两人都觉得挺滑稽。
他们俩笑啊,笑啊,笑个不停。
“好了,趁着咱们俩都还带着臭味儿,”
娜塔丽喘着气说“过来,”
她用胳膊搂住了他,吻了一下。
“你这个该死的傻瓜,为了保护几个呆头呆脑的犹太人,连护照都不要了。”
“我的头没事儿。”
拜伦说。
尽管他们俩都又脏又累,可是姑娘的嘴唇和他的嘴唇一接触,就象鸟儿的歌声和鲜花一样。
“你烧水的时候,我先梳洗一下。”
他在刮脸的时候,她把一铁桶一铁桶冒热气的水提进浴室,倒进有裂痕的发黄的澡盆里,嘴里哼着一支肖邦的波兰舞曲。
中午的新闻节目之前,总是先播这段音乐。
拜伦只听得懂它的几个地名:从西部和南部边境离华沙不到一半路远的几个小镇和城市。
“我的天,你的脸多苍白啊,勃拉尼,”
她说,细看他那刮得干干净净的脸;因为用的是冷水,划得一道一道的。
“又多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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