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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谁?这还用猜?新君刚刚即位,便是要微服私访也绝不可能选在这个时候,何况还是来清缴叛党这么危险的事情,那位钦使只可能是东宫太子。
乐之俞的眼睛顿时一亮。
他对这位为新朝立下过赫赫战功的太子可是慕名已久,关于其如何在兵荒马乱中杀出一条血路的各场战役都如数家珍,以前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亚于同样英雄了得的宁远承。
甚至他还很惋惜过,宁远承始终持中立态度固守岭西,没有痛快出兵和新朝太子打一场。
要不然,世上肯定又多了一次强强对决的精彩战役载入史书和传奇话本里,能让他好好欣赏欣赏,幻想自己将来也许会同他们一样叱咤风云,干出番大事业来。
当然,这些只是“以前”
的看法,现在在乐之俞的心中,宁远承的分量自是已经压倒性的胜过了那位素未谋面的太子了。
转念间,他就已经懂了苏二不方便在人前说出口的顾虑。
太子此行是为剿灭叛贼来的,出手果断狠厉,可不是省油的灯,就算再没有名气无人知晓,乐之俞也是板上钉钉的前朝余孽,查出来了就要遭到朝廷无情的铲除,隐瞒身份还来不及,怎么还能去自投罗网?何况他刚侥幸摆脱了是青丹会同党的嫌疑,如今还和“宁远承”
身份这么敏感的人厮混在一起,但凡要是被新朝太子看出丁点端倪,不光宁远承要有大麻烦,他们这里所有的人都可能要引来杀身之祸的。
“咳,那便算了。”
虽说心有不甘,为了小命着想,乐之俞还是悻悻的放弃了写信找钦使要牌匾的念头。
可惜啊,若是能有当朝太子的亲笔,这宅子的价钱岂止是翻几番啊,那可就要卖出个天价来了。
苏二终于是松了口气,秦知亦却是微微挑眉,看了乐之俞一眼。
“为何要算了?”
乐之俞随口扯了个理由。
“呃,我又想了想,钦使已经奖赏我这么多东西了,该知足才是,何况他肯定很忙,我再去打扰实在是太过厚颜,万一让他觉得我贪得无厌那就不好了,我还是省些事吧。”
这理由听起来很合理,可秦知亦还是轻易的就看出了乐之俞眼睛里隐藏着的失望。
他顿了下,没再提起太子和牌匾的事,只安慰似的揉了揉乐之俞的头发,淡声道:“你这几天需要吃药调养身体,客栈太吵了多有不便,不如我们就来这儿暂且住下,也好好逛逛你的新宅子?”
乐之俞在他温柔的眼神里瞬间便忘了自己的那点失落,心情一下子又跃然起来。
“好啊!”
这宅子好歹也是他挣来的乐之俞原本以为,他至少可以坚持写到七八十遍的时候才会觉得累。
可是他太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这才刚刚写了五十遍,他就已经心烦意乱,挺直的脊梁也慢慢松垮了下来,感觉疲劳的很,无数次想扔了笔不写了。
更让他灰心丧气的是,自己全神贯注认认真真临摹出来的字,同秦知亦的摆在一起,就好似雄鹰和雏鸟般天差地别,笔力和气势上被完全碾压成泥,压根就连影子都没有丁点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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