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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沉默了会儿后,乐之俞收起脸上的惆怅,尽力朝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我就坐在这儿,看着大夫给你治伤,这样行吗?”
宁远承立马高兴了起来,整个人都像是枯树开花似得,瞬时就恢复了精神。
“行!”
他们这你来我往的对话,落在老神医的耳朵里,便又是另一重意思,摸着胡子悠悠然的摇头,拉长了声音道:“难怪非要以朋友相称呢,原来不是英雄美人良缘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为你落到如此田地,结果伤身又伤心,可怜哪。”
这老头,还没完了是吧?乐之俞不满的朝他皱起了眉。
“你真的是神医吗?到底是来治病的还是看戏的?不会你说的那什么开颅疗伤也是你信口开河胡诌来骗药钱的吧?”
一听到被人质疑医术品行,老神医立马不乐意了。
“黄口小儿,莫要有眼不识泰山,世上医术,老夫称乐之俞到后来才明白,老神医所说的那句“不是还有你吗”
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本他以为,只要他在这屋子里坐着相陪,能让宁远承安心就行。
可老神医却要他从头到尾都仔仔细细的盯着开颅取毒的过程,不但要帮忙递药箱里五花八门的工具和药粉,还得观察宁远承的状态,不停的和他说话,分散精神,让他能够保持清醒,不会因为剧痛而崩溃陷入昏迷。
乐之俞乍一听这个要求,差点先一步抢在宁远承前头昏过去。
杀人的场面,他是见过几回了,可那并不代表他的胆量就已经练到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在他面前被开瓢而无动于衷,何况这个人还是他认识的人,他根本做不到镇定自若,只怕待会要吓的面如土色,还得宁远承反过来安抚他。
“呵,嘴皮子那么利索,老夫还只当你多有本事呢,原来只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老神医哼了声,觉得自己找回了刚才被顶嘴时丢掉的脸面,又得意了起来。
“别吓死了,没那么可怕,也不是你说的什么要把脑袋打开,老夫只不过是在他的后脑穴位划个小口,以银刃而入,刺穿毒瘤,排血散瘀,若是顺利的话,两三个时辰就可以结束了。”
这番话并不能安慰到乐之俞。
他一点都不想在这儿熬上两三个时辰,看完这幅血淋淋的画面。
可他先头答应了宁远承不会走,现在再来打退堂鼓也未免太不讲信义了,只得硬着头皮留了下来,协助老神医。
木全他们焦急的等着外头船舱的甲板上,心忧如焚,望眼欲穿。
终于,紧闭的屋门“吱呀”
一声,从里头朝外打开,背着药箱的老神医擦着手上的血迹,踱步迈过了门槛。
“如何了?”
木全慌忙迎上前去询问。
“神医,我们将军他没事吧?”
“当然没事。”
老神医扬着下巴道:“老夫出马,还从未失手过,他在里头好生睡着呢,再精心调养一段时间,身体会慢慢恢复,忘记的事情,也会慢慢都想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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