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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让她将功折罪,好生伺候你便了。”
江浔放下心来,勉力起身下地,却又被薛严摁回床上。
只听门敲了几声,小桃在外问道:“大人,奴婢已领了大夫过来。”
薛严淡淡道:“进来罢。”
大夫见房门外团团铁面侍卫把守,便知这是位厉害的大人物,不敢错了礼节,双膝跪地,战战兢兢。
薛严一挥衣袖,吩咐道:“劳烦郎中给夫人看诊,她昨夜受了寒气,不知身体可有大碍。”
大夫躬身道:“是,大人。”
他取出一条丝巾,搭在江浔伸出的一截细腕上,中指定关,搭了左手,又换了右手,最后细细观察江浔神色。
只见她目光恹恹无神,面中浮白中又透着潮红,唇色青紫黯淡,便知她体属大寒。
随即问道:“敢问姑娘除了昨夜,近日可还受过风寒?”
涉及身体,江浔不敢大意,回忆了一番,说道:“统共受过两次。”
一次是她故意用冰,一次则是乘船着寒。
大夫又道:“姑娘年纪轻轻,本该阳气健旺,仅受两三次风寒,按理不该亏损至此。
老夫适才搭脉,姑娘许是自小积症,若要根治,还得好生服药调理。”
江浔默然一瞬,她忆及初来此地时正值冬日,整日打了冰冷井水浣衣,想必原身从小到大都过着这样的生活,自然伤了身体本元。
薛严听了这话,忙上前问道:“敢问该如何医治?郎中只需斟酌开方,不拘用药。”
大夫沉吟片刻,先拿出一卷锦布,躬身道:“这位夫人不仅身子虚亏,寒痰血瘀,还气结积郁,中焦阻塞,请大人先许草民为夫人施针,回转气血,再喝一年汤药固本根元,便能有所好转。”
薛严颔首道:“劳烦郎中了。”
施针过后,大夫开了一记膏方,冬日补身是最好不过。
临走时,大夫欲言又止,终究说出了口:“大人您左耳裂口也得用药愈合,草民这里有一罐膏药,还请大人每日涂抹两回。”
提及此处,薛严面色渐敛,唬得大夫噤声垂首。
过了片刻,只听他又淡淡回道:“多谢郎中了。”
随即命小桃重金送了大夫出门。
房中又只剩下薛严和江浔两人。
薛严从铜盆边取了白帕,擦干江浔施针后额间生出的细汗,沉了脸说道:“我知你郁结难抒,昨夜种种暂且不与你计较。”
说罢,他探入衣内,取出一张盖了官印的黄纸。
“今晨细想了一番,无非恼我仍存了你的奴籍,让你低人一等。”
他慢条斯理把江浔的奴籍撕成两片,扔到火盆之中。
“左右燕云村的户籍也做不得真,我便给你置办一份良家子户籍,从今往后,你便能安生了罢。”
他见江浔怔愣,也不出言讥讽,心觉此计成效,便笑道:“我还有事要办,你且在此宽心保养身子。”
江浔冷眼看向薛严的背影,内心讥嘲,这厮自说自话的功力真真难以望其项背。
硬逼不成,便用些软和手段企图感化。
是了,此人头脑顽固,跟他哪有道理可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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