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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放弃了搜查有铁皮士兵的那个房间,担心激发不必要的异变。
黑暗的环境里,卢米安提着电石灯,沿斑驳的石制台阶一层层往下。
哒哒哒的脚步声回荡中,爱洛丝.艾因霍恩突然说道:
“刚才那个人好像狮子啊.….”
卢米安回想了下“蜡像师”
的容貌,发现他因为鲜红头发和胡须又长又密,真的好像一头人形狮子。
阿不思.梅迪奇轻轻甩动手里提着的电石灯,看了爱洛丝一眼道:
“这是你外祖父的城堡,你在这里住了快六年,别表现得和我们这种来访者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
“我真的不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谁。”
爱洛丝摇了摇头,“我很少进地宫,最远就是走到那个堆满蜡像的房间。
也就是说,你仅有的那么几次探索里,选择的是和我一样的路线,并且在“希望”
、“疯狂”
和“死亡”
三扇大门里同样选择了“疯狂之门”
……当时为什么不继续深入,在担忧什么?卢米安从爱洛丝.艾因霍恩简短的回答里推测出了一些信息。
阿不思嗤笑道: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索伦家族成员疯掉,进入地宫深处,再也没有回来的传说?
“比如,我爷爷疯了,进了地宫深处.….”
这位“铁血十字会”
的成员开始模仿刚才那名男子的呓语,无论嗓音,还是语气,都非常逼真,生动形象。
很好,问出了我想问的问题……卢米安觉得阿不思.梅迪奇虽然令人讨厌,但也有存在的价值。
他似乎无所顾忌,又足够敏锐,总能问出别人基于各种原因不好问的问题。
有这么一位队员在,卢米安就能更好地藏在“暗处”
,不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和态度。
斑驳的石制台阶仿佛没有尽头,爱洛丝一边小心下行,一边叹了口气道:
“类似的传说我一直都知道。”
“红天鹅堡的主人和住在这里的索伦家族成员,无论男女,都有逐渐暴戾,狂躁,最终疯掉,于自残后走入地宫深处,不再回来的可能,这样的事情有时几年一次,有时一年两三次。”
“除了最渴望恢复先祖荣光的那部分家族成员,其他的索伦都远离了这座古堡,不想变得疯狂。”
“这有一定的作用,保证了索伦家族的繁衍和传承,但那疯狂似乎是一个诅咒,根植于血脉里的诅咒,居住在其他地方的索伦,时不时也有人突然回到这里,重复起先祖们的经历。
这就是索伦家族衰败的表面真相?如果家族的核心成员们一个接一个疯掉,进入地宫深处,不再返回,那这个家族确实会一点点衰败……爱洛丝为什么要详细给我们讲这些流传于索伦家族内部的事情……她觉得我们没法活着出去,于是顺便满足下自己的分享欲?卢米安脑海里回想起了曾经因国王饼游戏做的那些噩梦。
噩梦里的红天鹅堡满是疯子,挖掉自己眼珠以不同方式自残的疯子。
现在看来,那些或许是两百多年里疯掉的不同索伦。
当然,这肯定不全是索伦家族的成员,卢米安的噩梦里,小说家阿诺利等国王饼游戏的参与者也全部疯了,伤害起自己或别人,而他们显然没有索伦家族的血脉。
阿不思.梅迪奇笑了笑,用一种欠缺毒打的口吻问起爱洛丝:
“你的外祖父也是这么疯掉,进了地宫深处吗?”
“不是。”
爱洛丝状态平和,未受挑衅,“他是在长久的头痛折磨里去世的,不是每一位红天鹅堡的主人最终都会疯掉。”
“没有疯掉的那些共同点是什么?”
阿不思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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