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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韵立马噤声,觑了一眼吕老嬷的脸色,小声道:“可是、可是……”
“流了那么多血,现在还吐血,嘉哥儿还能不能活啊?”
“呜呜,嘉哥儿要是出了事,公子肯定会责怪我的,呜呜……”
“收了眼泪,不许嚎。”
吕老嬷冷冷看了墨韵一眼,对身后的婆子道:“去瞧瞧他。”
“是。”
婆子领命,上前探李朔月的脉象。
“他乡野哥儿粗鄙不知礼数,你到他身边,怎么也这般没规矩?嘉哥儿是你喊的吗,下回再叫我听见,便亲自掌你的嘴。”
墨韵捂住嘴,止了哭腔,双眼微瞪,心道这老嬷也太坏了些,竟然还想掌他的嘴!
婆子诊治片刻道:“脉象缓涩而弦,肝郁气滞,是急火攻心,抓两副安神的药,喝两天就成。”
“行了,你抓药去吧。”
吕老嬷吩咐墨韵,墨韵畏惧这老嬷的脸色,不敢在屋内久待,放下红糖水往外走。
这时那诊治的婆子揭开李朔月身上的白布,吕老嬷上前两步看了片刻,嘱咐雨哥儿:“再多用些药膏,布不要换太勤快,只出些血不要紧。”
“他平日常哭?”
吕老嬷又道。
雨哥儿点头,“整日哭,梦里也哭。”
定定看了片刻,吕老嬷道:“再熬煮些安魂药给他喝,止疼的也勤喂着。”
“晚上留个人看着,别叫他寻了短见。”
雨哥儿点头,恭顺道:“晓得了。”
“嗯,用心些。”
话音落下,吕老嬷便带着婆子走了,雨哥儿端起墨韵留下的红糖水,一勺勺喂给李朔月。
—朔北,北府,坞城外。
,!
许多身影来回上下穿梭,和泥的和泥,搬石头的搬石头,各司其职,井然有序,即便已到了子时,干活的身影仍未停下。
几百步的杨树林下,歪七扭八躺着几十个汉子,皆呼呼大睡。
牛峻抹了把额头的汗,将背篓里的石头搁置在城墙上,朝同样满头大汗的汉子道:“成了,时候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同他们换换。”
下了城墙,牛峻带着人径直朝杨树林走,伙夫立马给分碗倒水。
牛俊接了水,走到最外侧的汉子身侧,摇晃他的胳膊:“展兄弟,展兄弟,醒醒,下半夜该你们上工。”
“好痛,我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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