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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由己,痛过,哭过,累了,罢了。
“我该走了么?亦或是,”
华封袭看向阿丑,“太生要我将命留下?拿吧,解你、解她之恨,也结束这场血与泪的闹剧。”
结束吧,都结束吧。
“呵,”
阿丑轻蔑地说,“不如你自己动手。”
看华封袭此时的样子,完全干得出来。
幽灼:“阿丑。”
阿丑冷着脸别开头,“你的命,值几个破钱?”
华封袭不说话。
幽灼:“一定要都死了,才叫结束吗?”
离别时华封袭问幽灼虚空是不是可以随意通往外面世界的任何地方,他想到顾云霜的陵墓去看看——有点等不及,哪怕只是座阴冷的墓。
幽灼说虚空到三界分别只有一条通道。
“不过,”
她转而说,“我倒是可以带你即刻抵达。”
头一转,笑笑,“阿丑,你去不去嘛?”
……
「云落昔皇帝之墓」
幽灼挥袖点起许多旧烛,火光照亮了墓中。
几百年,自术阳皇帝死后再无守墓人。
墙上很高的几扇小窗口被封了,隔壁是术阳皇帝的墓。
随着岁月流逝,两座墓已然被泥土掩埋。
厚厚的泥土上面是荒草树木。
世人早已忘了墓在哪里,甚至不知它们的存在。
它们是地下黑暗中的城,只能静静地沉睡,或许待很久,或许不再醒来。
令它们苏醒的可能是两种人——盗墓贼,考古学者。
届时闯入者们会如何猜测挨在一起的两位墓主人呢?
当然也不会猜到在他们之前曾有神秘者前来探望。
孤立的墓碑是那样高挺坚固,像墓主人生前。
墓碑是生与死、是昔与今的隔绝。
华封袭踩着他曾踏过无数次的地面,来到墓碑前,手抚上覆满灰尘的碑身,像抚爱人的脸。
长久沉淀的四周因为他的动作而搅动起尘埃,在烛光中如若迷人雾霭。
华封袭捧着墓碑,虚脱地顺着碑面而滑落,半跪下来,对着墓碑不顾形象地俯首痛哭,落地的泪不为尘染。
阿丑则立于后侧,他的泪是无声的。
哭声与泪是悼念,尘土与壁桓收下了这悼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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