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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和堂距静思阁不远,都在镇国公府的前院。
一来一回,静思阁里来了客人。
是好些日子没见的戚姑娘戚幼晴和她的婢女香梨。
主仆二人就坐在堂屋的厅里。
“世子爷还未到寻常下衙的时辰,戚姑娘恐怕还有一会儿好等。”
席灵给她上了茶和点心,又添了炭炉。
这位表姑娘是二房太太邀来长住的客,若非如此,世子爷不在,南雁守着院门,连堂屋都不会叫人进来等。
戚幼晴没在意席灵不冷不热的态度。
“我不是来找二公子的,我来找她。”
她目光一转,落到了捧着花枝刚踏进屋的馥梨身上。
馥梨意外,戚幼晴却示意席灵先离去,“我有话想私下里同馥梨姑娘说说。”
席灵福身,出了堂屋,却没走远,就在外头候着。
戚幼晴也知道她没走。
她看向了馥梨,那日画技惊艳的小婢女又变了些模样,发髻衣裙更精致了,这还是其次,关键是眉眼又长开些,顾盼间有了楚楚动人的情态。
她原来还猜不透大太太叫个漂亮小婢女来奉茶的用意,后来得知馥梨被调到了静思阁,再联系那日里陆执方的言行,心中就有了某种猜测。
“上次画作,得姑娘指点,我回去再改了,还想请姑娘再过目,要是画得还可以,我就请人装裱,待新年送给老夫人作为迟来的寿礼。”
这个老夫人,就是陆执方的祖母,戚幼晴朝馥梨招手,请她靠近些。
香梨随她的话,展开了带来的卷轴。
馥梨走近了,低头细细看,橘衣小童的面孔经过修改,俏皮灵动许多,不止橘衣小童,整个画面结构都变得更疏松有致,有透气流动的感觉。
她当即弯了弯眼:“婢子并非名家大师,指点谈不上,但觉得戚姑娘的这幅画比上一幅更自然动人了。”
戚幼晴看着馥梨,好一会儿没回答。
她上回在独幽亭说,《烫练图》是给家中长辈做寿的,眼下挑明了是给老夫人,其实既不妥帖,又言辞暧昧。
毕竟她同陆执方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
眼前少女夸赞得真心实意,面上未见异色,丝毫没有嫉妒、黯然、不悦等神情。
是猜错了吗?
戚幼晴对上那双清凌凌的眼,“此处无外人,我说话直接,如果有冒犯的地方,我先给馥梨姑娘赔罪。”
“戚姑娘要问我什么?”
“我想问,馥梨姑娘是世子房里人吗?”
她话落,堂屋变得寂静,馥梨满脸错愕,继而从脸颊红到了耳根,头快摇成拨浪鼓,“不不是啊。”
“不是房里人,抑或是,眼下还未成?”
戚幼晴盯着她,还在轻声追问。
馥梨在想如何解释她才能相信……蓦地,有人冷声接过了话,“戚姑娘个性直率,何不直接来问我?”
陆执方施施然踏进堂屋,满身清寒气,披风上还沾了几粒刚飘下的细雪,一双眼先看馥梨,“毕竟问的是我房里的事,整个静思阁无人比我清楚了。”
他身后敞开的屋门处,席灵已经退避了。
陆执方不知听了多久。
满脸通红地尴尬的人成了戚幼晴。
“我……”
她咬唇,深吸了口气,还是定定地直视陆执方的眼睛道,“我只想问个清楚明白,有何错处?”
她同陆执方接触是大太太和姨母促成的,对弈是陆执方主动邀请的,她是有意争取,可也不想被蒙在鼓里,成为别人郎情妾意的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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