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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还活着,能够找到镇国公府这里来吗?
如果不是他,馥梨脚步一顿,“嬷嬷,是不是歹人来冒认的,我突然想起来,我给家里写过信的。”
“太太也怕是冒认的,他黄籍都拿出来看过了,跟你身契一个籍贯,一个姓,住址在一起,还在府门就报了你真姓名,就是你爹,错不了。”
方嬷嬷肯定道。
馥梨来到清夏堂,看见了一个满脸沧桑的男人。
男人一见到她,露出些欣喜,用带着口音的话,喊她签订身契的名字,“柳儿,爹来接你回去。”
他说罢打开随身带的包袱皮子,露出里头的银钱。
他拿出那些银钱,向着厅中饮茶的苗斐道:“小人家时来运转,发了笔横财,够全家人嚼用好久。
我来想将这丫头赎回来,给她说门亲事,正好年纪到了,要是等她做满三年,都二十了不好嫁人。”
苗斐闻言一愣,看向馥梨:“你怎么说?”
那意思仿佛她只要一点头,就能放良了出府去。
“大太太,他不是……”
馥梨在这晴暖春日里,手脚冰凉,咬紧了牙关,对上陌生男人回头看她的阴鸷眼神,心头发颤。
是唐钰。
只有唐钰会使这样叫人进退两难的招数。
她跟这个男人走,会落到他手里。
她拆穿这个男人,就会暴露自己冒用他人身份,进入镇国公府做事,同样没有办法留下来。
馥梨声音有些颤,勉强镇定下来:“大太太,婢子还不想回家嫁人,想继续在镇国公府当差。”
男人听了一愣,满面怒容,“我看你是翅膀硬了,不记得爹娘生恩养恩,想待在这里攀高枝!”
馥梨不管他说了什么,目不转睛地看苗斐,只要大太太不松口,这个男人就无法把她带走。
大太太若松口了,她就再想办法拖到陆执方回来。
苗斐看着眼前急得眼眸起雾,楚楚可怜的少女,心里亦拿不定主意。
儿子对她的喜爱超出预料,连陪嘉月去吉阳城寻医问药,都把她带上了。
再长久留着……似乎不是好事。
她转了转腕间的翡翠手镯,正要开口,厅门处有人影一闪,高扬神色匆匆地跑过来:“大太太。”
他在苗斐身侧,不知轻声说了一句什么。
苗斐拧着眉头,起身往外走去,“你们稍候。”
馥梨愣怔地看她离去,高扬要跟着苗斐走,跨过门槛前回头说了一句:“馥梨备些茶点来,好歹是客。”
方嬷嬷留在厅中看,男人不好跟她太紧。
馥梨下意识走向平日里放糕点蜜饯的小偏房。
门扉才推开,就被一只手拽了进去,青年身上的官袍未换,胸口起伏,微微急促,似一路疾步赶来。
是陆执方。
馥梨看见他的第一眼,浑身凝固的血液仿佛再流动起来,“世子爷……”
一开口,不自觉带了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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