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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三娃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是他,明明……”
不知想到了什么,二丫脸色煞白一片,一路摇着头跌跌撞撞地往家走,嘴上还不住念叨着什么。
浑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众村民们骤然变化的目光。
大槐树底下,一个狐狸眼小媳妇眼珠子一转:“我瞅着这谢家二丫头,怕是都不知道三娃要考试吧?”
不会吧!
话音落,几个媳妇下意识对视一眼。
看来早前村里传的真没错,这二丫跟老谢家三房是真不对付。
在老谢家怕也没多少重视。
“啧,这谢家二丫头真是。”
其中一个小媳妇儿忍不住摇头:“白生这一幅精明像,都是一大家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这隔房兄弟姐妹不好了对自个儿有啥好处不成?”
其他人虽没说话,明显也是认同的。
只觉得这老谢家二丫头委实不是个聪明的,没瞅见连早前闷葫芦一般的三丫,这些日子都抢着帮自家堂妹洗衣裳吗?没有理会一众村民的小话,二丫一路浑浑噩噩回到家,迎接她的就是自家娘夏招娣满脸欢喜的目光。
一旁的老陈氏更是笑的牙不见眼,这会儿见她回来,愣是连眼色都没给二丫一个。
不大的小院里,谢老爹大刀阔斧地坐在中间,遍是褶皱的老脸此刻仿佛都舒展了开来,周围全是一众老少爷们络绎不绝的恭维声。
一旁的谢老三径自晕乎乎的傻笑着。
整个老谢家仿佛所有人都是一派欢喜,只有她自己格格不入。
看着眼前的夏招娣,二丫忍不住恍惚了一瞬。
自有记忆以来,她从未见过自家娘笑的如此高兴过,平素总带着几分愁绪的眉角都肉眼可见地松快了下来。
就只是因为三娃考中了童生?“二丫头回来了,快,过来帮娘看看,这花样怎么绣才能更好看些。”
听到脚步声,夏招娣抬头看了一眼,这才继续缝着手中做了一半的浅黄色绣边罗裙。
裙摆处还有悉心绣上的竹叶纹。
在绣坊做活久了,二丫自然能看出,这匹料子怕是价格不低。
二丫忍了忍,终于忍不住开口:“娘,这衣裳是给我跟妹做的?”
夏招娣缝衣裳的手顿了顿,继续头也不抬的绣着手中的罗裙:“这颜色你们哪里能穿,还得阿宁瞅着白净,穿这颜色才好看哩!”
“所以你就宁肯给四丫买这么贵的料子做衣裳?都不舍得给亲闺女买件便宜的?”
看着手边已经磨的发皱的袖口。
想到她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做活,给家里挣钱,谢二丫颤抖着嘴唇,漆黑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被自家女儿用这种语气质问,夏招娣也忍不住脸色一变,随即又不知想到什么,语气也软活了下来,依旧细声细语道:“娘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们姐妹,二丫你在县里怕是知道,打从你堂弟中了童生。
咱们附近十里八村儿上门儿给大丫提亲的不知道有多少!”
“连县里都有人家上门儿来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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