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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白天见到了寿康公主,想起了之前在淮安的时光,怅惘许久,以致失了眠,江淮之又一直坐在她的床边,她就只好装睡。
等了又等,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徐瑾只好一股脑坐起来,心烦意乱地看着他,幽怨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淮之不作答,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徐瑾怔怔,心想他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疯。
半晌后,江淮之才在她耳边呢喃道:“可不可以……不要走?”
徐瑾无语片刻,她想走也走不了啊。
见她不作声,江淮之的怀抱紧了紧,像是怕她散了似的。
徐瑾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想要推开他,他却又抱紧了些,乞求道:“不要离开我……好吗……请你留下……”
徐瑾这才发现他的状态似乎有些不正常,加之挨得太紧,即使在夜里也能看见他直直的发,想来是心情不好,她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气和铁锈味,于是摸了摸他的身上,果然在背后摸到了伤口。
她劝道:“你勒疼我了,你先放开,我去给你找伤药。”
或许是听见了她说疼,江淮之松开了手。
徐瑾掀开薄被,下了床,点起灯,开始翻箱倒柜找药箱。
“明明记得放在这儿了啊,奇了怪,怎么找不着……”
江淮之坐在原处没动,用掌心拍了拍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神思清明了些,提醒道:“秋雁在耳室……”
“放过她吧,”
徐瑾打断他,“她已经睡着了。”
江淮之识趣地闭了嘴。
终于,徐瑾在梳妆台第三层的最里面找到了药箱,她打开药箱,拿到江淮之身前,没好气地问道:“用哪个?”
真是的,大晚上折腾人。
江淮之捡起一个药瓶,讪讪道:“这个。”
“脱衣服。”
徐瑾接过药瓶,指示道。
第二次给他上药,这感受同上回还真是天差地别。
江淮之忍受着她粗鲁的上药手法,却不敢置喙一句,斟酌再斟酌,又问道:“你……会离开吗?”
徐瑾顿了顿,默然了好一会儿,才回道:“你把那个宝匣里的东西给我,我就不走。”
“骗你的,拿到了宝匣,我就彻彻底底离开这里了。”
她在心里说。
江淮之侧了侧首,疑道:“你要它做什么?”
徐瑾道:“那你又要它干嘛?”
江淮之缓缓低下了头。
良久,他才唉声道:“不是我想要的。”
火光灼灼,在他脸上映出阴暗交错的阴影,描摹着哀伤的轮廓。
无论是战乱还是天下,都不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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