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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报纸报道说,昨天是总统忙碌、紧张的一天。
“罗斯福宣布国家进入部分紧急状态”
这条头条新闻占了好几栏。
头版的另外三个标题也都是以罗斯福或以总统开头的;他已经组织了两个主要的政府委员会,他提高了糖的限额,他和议院领袖们研究了修改中立法案问题。
所有这些事,都是那个穿着衬衫、满面红光的男人做的,他一直坐在办公桌后面,从不离开;但是他的神态那么精神饱满,使你忘记了他是瘫痪在椅子里的。
帕格想使自己相信,他也许说过一件事,发表过一个议论,对总统的思想有所启发,那样他算是没白跑一趟。
但是他没能做到。
他对德国的评论就象他原来的报告,成了总统的耳边风。
总统主要是对希特勒的演说技巧的细节和柏林当地的一些风气感兴趣。
总统提出来要他写些闲聊天的信,仍然使他觉得迷惘,如果不是不得要领的话。
最初几分钟里,罗斯福总统的热情、幽默,他那惊人的记忆力以及那爽朗的笑声,对维克多-亨利都很有魅力。
但是回想起这一切,亨利中校拿不准这位总统对一个走到他办公室里来替他擦皮鞋的人表现会有多大的不同。
“十四分二十秒,克里弗兰先生。”
梅德琳从话筒传来的变了调的声音把他惊醒了。
“很好,可以录音了吗,派尔汉小姐?”
“不行。
这些关于海明威的话太客气了。
我想再用半个小时修改一下原稿。
请给我一杯浓茶,加柠檬。”
“是,小姐。
听见了吗,梅德琳?去拿吧。”
克里弗兰把这位海军军官请进他的办公室,帕格接过一支雪茄。
这个年轻播音员把一只腿跨在椅子的扶手上,使亨利很看不惯。
帕格曾相当严厉地纠正过拜伦的这个习惯。
“先生,您应该为梅德琳而自豪。
她是个不平常的姑娘。”
“在哪方面不平常?”
“哦,您看,什么事儿你一告诉她,她就懂了。
或者她不明白,她就提问题。
你要是派她去取什么东西,或是做什么事情,她都照办。
她从来不罗嗦,我还没听见她发过牢骚。
她见人不胆怯,敢直接跟任何人交谈,也不莽撞。
她是可以信得过的。
海军里可以信得过的人多吗?在我们这种事业里,这样的人就象大熊猫一样难得,特别是女孩子。
我这里的事情也不是那么顺手。
我知道,您希望她回到学校里去,她下星期就得走了,我感到非常遗憾。”
“这孩子才十九岁。”
“她比在我这儿工作过的二十五岁和三十岁的女人都强。”
克里弗兰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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