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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献转身看她:“那这条鱼呢?”
她又走回来,将鱼放回水中:“它们还小,让它们再多游一会儿吧。”
元献蹲在她身旁,拿出帕子,将她手上溅的水珠擦净,扶着她起身。
她瞪他一眼:“你怎的老是动手动脚?你当心我揍得你满地找牙。”
“给你擦水而已。”
元献将帕子递给她。
“算你识相。”
她轻哼一声,腰一扭走了。
元献跟上:“起风了,回院子里玩儿吧。”
她用完帕子,塞回他手中:“行,我们去给陶人上色吧?夫子是不是夸过你工笔画画得好?我想给那只陶狐狸画上毛发,可总不敢下手。”
“还可以,我可以试试。”
“你可别给我画坏了,那可是我第一个烧出来的陶人。”
“好,我会小心些,你可以在一旁监工。”
天有些灰了,屋子里点了灯,元献拿着那只狐狸,对着窗子外的光,点了颜料,握着笔镇定往陶人上画。
没一会儿,红色的毛发根根分明、栩栩如生,像从陶里长出来的一样。
元献抬眼,双眸含笑。
阮葵也咧开嘴,生怕惊到了他手中的笔,小声道:“嘿,还挺有模有样的。”
“再添些稍浓稍淡的,会更分明一些。”
元献将不同的颜料混在一起,调成不同的颜色,又往陶狐狸上添了几步,果真,更是层次分明。
阮葵小心翼翼地接过去,心满意足地盯着:“真好看,跟真的似的。”
“等晾干了要再烧一遍,只是不知烧完颜色会不会变。”
“行,那等回去了烧烧试试,刚好这别的也都还没画完呢。”
阮葵转头又看他,“诶,你画得挺好的,明日我们练完骑马接着画吧。”
“也好,反正最近也没有旁的事做。”
元献放下笔,将颜料收好。
阮葵也放下陶狐狸,坐在他身旁,撑着脑袋盯着狐狸的毛发看:“你说,这个拿出去卖,能卖多少钱?”
“你捏泥人原来是为了挣钱吗?”
“也不能这样说吧。
我还是挺喜欢捏泥人的,只是我想行走江湖,总是需要盘缠的,我又不傻。”
元献轻笑:“不必担忧,等我考了功名有了俸禄,我将俸禄全给你。”
“少唬我,你这还有多久才能考呢,都不一定考得上,还说什么给我。
你以为我是好哄的?你一句话我就信了?”
“妹妹自然不是好骗的,但我一定说到做到。”
“哼,谁稀罕。”
阮葵起身,往桌子上一坐,“天晚了,你快走吧。”
元献不慌不忙起身,朝她行礼:“好,那我先走了,明日晌午再来。”
“嗯。”
她转身又盯着陶狐狸看,未转头瞧他一眼。
藕香从门外悄声进来,在她耳旁轻声问:“小姐在想什么呢?”
“我觉得他其实也还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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