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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枝念一愣,片刻后猛然收回了手。
她的心里心乱如麻,毕竟自己和贺绥不熟,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却贸然出现在人家的卧房里。
谁知,贺绥直直地看着他,眼睛都没眨一下,看起来与往常无异,但好像在辨别着什么,
“相爷,那个王管家家中……”
白枝念刚要开口解释,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啪地一声脆响。
白枝念心中一惊,低头去看却是自己放在床边的手,被贺绥一下握住了。
贺绥掌心炽热的温度,透过白枝念有些微凉的手腕传了上来,那种异样的触感,让白枝念浑身一震。
而贺绥依旧盯着白枝念看着,两支视线在空中交缠,白枝念甚至都能在贺绥眼睛中看到自己茫然失措的样子。
外面的冷风不甘寂寞,拍打着窗户,而屋内温度却莫名逐渐升高了起来,仿佛有一股暖流,在空气中涌动。
白枝念只感到自己脸颊开始发烫起来,周围宁静得胸腔内心脏声都能听到。
她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开贺绥的手,但贺绥却像铁箍一样,死死握着她。
“相爷?”
白枝念抿了抿嘴唇,低声唤道,但贺绥依然沉默不语,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依旧凝视着他。
就在白枝念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时候,贺绥突然松开了自己的手,紧接着转过身去背对着白枝念。
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刚刚都是幻觉一样。
白枝念微微探过头来,却发现贺绥依旧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沉稳,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白枝念看着贺绥安静沉睡的模样,心里莫名一软。
平日里这么凶的左相,也有这么愣愣呆呆的一面。
她心里暗笑着,轻轻地起身,从旁边找了把椅子,趴在周围的书桌上,伴着窗外的风声,也渐渐地睡了过去。
-
“夫人,明天预定上午大约还有十个人像叶雕,还有五个花卉图案的叶雕。”
婢女站在白枝念的身边,翻着账目,一条一条跟白枝念汇报着。
白枝念揉着自己酸痛的手腕,有些力不从心地听着。
婢女看着白枝念劳累的样子,不禁开口说道,“要不然,夫人我们休息几天吧,我们都忙了这么多天了,瞧您都瘦了几分。”
白枝念昨夜照料贺绥,在那硬邦邦的椅子上勉强休息,着实没睡好。
今日天未亮透,又匆匆赶到这叶雕铺,从早忙到晚,好不容易才将一天的订单处理完毕,此刻才总算能稍稍喘口气。
白枝念摇了摇头,“不行,我们这次开业几天,正是要紧的时候,哪能动不动就闭店休息。”
她抬起头,看到那个小男孩正静静地倚靠在货架上,直直地看着叶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天上午,白枝念问他有没有自己的名字,他默默摇了摇头,婢女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经过一番商议,最后大家一致决定跟白枝念一个姓,给他起名为白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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