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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伸臂,张开手,鸥鸟们像是听到了集结号令,围着朝她扑腾翅膀。
白婳害怕缩肩,担忧被它们啄到,手臂微微生颤。
宁玦从后环住她,胸膛带来安全感,右手托住她手臂,帮忙借力:“放心,它们不咬人,你手臂伸直一些,它们衔了食就走,不然你越是害怕发抖,它们就越不敢吃。”
白婳点点头,鼓足勇气,按照宁玦说的做。
鸥鸟们争先恐后,个个睁着黑豆一般的眼睛,露出尖喙,一副对食物势在必得的扑腾架势,阳光倾洒,衬得它们一身洁白亮羽闪烁出耀目的银辉。
离她最近的那几只争相将粗粮饼屑分食干净,白婳手心觉痒,侧过首,紧张地闭上眼。
她的反应引得宁玦一声轻愉的低笑,从喉咙里浅浅溢出,带着沙哑的浑粝。
白婳脸颊微红,鼓起勇气睁开眼,却见鸥鸟早已经吃饱高飞,消失在湛蓝的海天之间。
将手臂收回,她怔怔看了眼手心,心想,刚刚又完成了一件从未体验过的新鲜尝试。
这时,腰肢忽的被人从后搂住,她脚步悬浮,猝不及防陷进一个结实温热的怀抱里。
熟悉的味道钻鼻,叫白婳的防备转瞬即逝,身子也不再绷那么紧。
奈何甲板上人多,顾忌着旁人的打量,白婳还是下意识推拒出声:“……公子,还在外面。”
“公子?”
宁玦盯着她,看她面色浮红,眸色下意识加深,顿了顿,他沉沉言道,“你可知前日,为何那个被你错认过的人,敢当着我的面来对你献殷勤吗?”
公子是指前日来送鱼串的那个人。
白婳想了想,低声回答:“是他轻佻无礼。”
宁玦摇摇头:“不止如此,还因为你对我称呼生疏。”
白婳不解看过去。
宁玦保持虚虚环抱她的姿势,启齿作答:“如果我猜测不错,那人应该在与你会面后,专门寻到船员,从他那里打听到我们是夫妻关系。
可你先前认错人时,叫出的那一声已经露了馅,试问,何人会对自己的夫君客套称呼为公子?”
白婳恍悟,眨眨眸,继而生出懊恼。
原来还真是自己这里无意出了疏忽。
她不愿在行路过程中成为公子的累赘,就算做不成他有力的帮手,那不拖后腿就是她最后的底线原则。
白婳蹙眉思忖半响,不知如何解决此事,只得言道:“以后在人前时,我尽量避免称呼公子吧。”
既然多说多错,不如不说少说。
宁玦建议道:“你可以换个身份唤我,演戏而已,只为应急,下了船后恢复如常就是。”
白婳没听明白:“换个身份?”
宁玦继续解释:“代入进角色,就用夫妻关系中正常的称呼,如此能避免不少麻烦。”
白婳抿唇,陷入迟疑。
如果她没有想错,公子的意思是,她可以临时佯装唤他为夫君……
这才是夫妻间该用的称谓。
虽然明知是假的,是做戏,可白婳还是觉得羞耻难当,启齿艰难,叫不出口。
宁玦看出她的犹豫,目光往旁边一瞥,身子前倾,附她耳边,语气变得严肃很多。
“在你身后,左手边方向,有人正在盯梢我们。
领头那人十分眼熟,手上带伤裹着细纱布,不难猜出是谁,至于其他面生的几个,应该也都是那人的手下。
显然,对方对你还没有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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