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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死寂。
众目睽睽之下,他顿了顿,勉强加了几个字:“——在以前。”
刚上山的时候,他还活在楼家药奴的阴影里,只有最基本的生存需求,很多事情都不会做,也从来没有人教他。
他不会用筷子,也不会吃鱼;脸脏了想把自己洗干净,结果不会打井水差点掉进井里;指甲长了不会剪,只能像以前那样用石头慢慢地磨。
上山后,第一次有人教他这些,教他剔鱼刺,教他打水洗脸,教他怎么剪指甲。
其实现在这些事他自己都能干,但已经养成了习惯,可能明如晦也已经习惯了,所以还是照旧。
即便如此,几人的神情还是很震惊,段俞半天才反应过来,咳了咳:“郁师弟,你说的这些——”
他严肃地总结道:“闻所未闻。”
何止!
养儿子都没这么上心的!
众人面色复杂,莫名还有了些醋意,看郁危的眼神也变成了羡慕居多。
试问谁不想成为师父的掌中宝心头肉?奈何自家师父的慈爱是有限的,一碗水总是端不平的,别说讲故事了,能和颜悦色地夸奖一句都难。
唯一的安慰是对方的师父不是什么大山头的厉害人物。
想到这里,几人心里又微微平衡了些。
驴车中诡异地静了下来,所有人心照不宣地不再开口了。
路还是颠簸,驴子悠悠地蹬着蹄子。
郁危坐在原来的地方,意外地有些神思不属。
他低头,看见手中的锦囊已经被他揉得有些皱,原本扎紧的口子变得松了些,露出一张小纸条。
这是昨晚从那个死人手里掉出来的锦囊。
郁危打起精神,把纸条展开,看了一眼。
上面大部分字迹都已经被血糊住,只剩几个字勉强能辨认,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大概认了出来。
“人约七夕佳令时”
。
每个字都认识,但拼在一起,郁危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正好段俞这时候靠了过来,郁危将锦囊收起来,索性蹙眉问他:“你知道‘七夕’是什么吗?”
段俞有些意外,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几人已经抢答道:“我知道!
我师兄说,这是一种在师门里庆祝的节日,关系好的师兄弟间可以过,不过师父只有和最喜欢的徒弟才会过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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