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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又补了一句:“还是要自重些。”
元溪倒是听得真切,「蹭」的一下坐起来,朝这边喊道:“哥哥是说我不自重?”
严鹤仪觉得自己说的过了,手上攥了攥被子,似念似叹地得:“我我是怕别人说你不自重。”
元溪翻身下床,也没穿鞋袜,“蹬蹬蹬”
跑了过来,揽过严鹤仪的胳膊,微微拧着眉头的:“旁人的话与我有什么干系?我不在乎。”
“我就愿意这样贴着哥哥。”
严鹤仪低声道:“我在乎。”
元溪又往人身上蹭了蹭:“可是哥哥往常也是于我同屋睡的,还会背着我走路,给我揉脚,在外人面前也从来不避着的。”
严鹤仪稳了稳气息:“是我太没分寸,以后不会了,快去睡觉吧,夜深了。”
元溪仍是紧紧握着严鹤仪的胳膊,严鹤仪使劲掰开他的手,挣脱开来,沉着脸道:“元溪,听话。”
“我凭什么听你的话?你管不着我!”
严鹤仪往后退了一步:“我是你先生。”
元溪索性迎上去,抬手推了他一下:“从现在起不是了。”
说完,他便转身跑了出去。
严鹤仪愣在了原地,朝着人喊道:“你要干什么去?”
元溪一只脚已经出了屋子,头也没回地道:“说了管不着,别跟来!”
半块馒头这日正好是小满,算是严鹤仪认为最有意趣的一个节气。
有诗云:“绿遍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
1”
初夏时节,草木正盛,花都开好了,又是子规又是烟雨的,自家又没有水田,不用弯起腰撸着袖子去插秧,再泡壶茶喝喝,自然熨帖又闲适。
人家说,花看半开,酒饮微醺,因此太满也不好,小满,最为适宜。
若是往年,这样的日子,严鹤仪必要吟上几句酸诗,浅浅抒发一下无处安放的情思或愁绪。
自从小祖宗来了之后,严鹤仪倒是好久都没有这样矫情过了,毕竟日子里突然多出来的,都是实实在在的酸甜苦辣。
也管不着什么大满伤身、小满最宜了,此刻,严鹤仪心里的着急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元溪跑出去之后,他在原地呆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便立刻便追了出去,可哪里还有小祖宗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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