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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肩上那位小祖宗,倒是与写这戏词的人颇为投缘,台上的木偶每说一句,他便要笑上一阵。
笑得太过沉迷,差点儿把自己从严鹤仪肩上掀下去。
元溪急忙揪住了严鹤仪的头发,立稳之后,又使劲儿地夹紧了双腿。
这下,严鹤仪也没心思去想这出滑稽的道木偶戏了,双手扶住元溪的大腿,一动也不敢动。
听着「山神」说完最后一句念白,严鹤仪才在心里松了口气,正要把元溪放下来,突然,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肩上的小祖宗俨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两条修长的腿不停地扑腾着,这若是在平地上,怕是早就跳起来了。
只见台子上的木偶师都收了线,带着各自的木偶退到后面,一个带着金色冠子的人从天而降,手里持着宝剑,穿着一身配色极为华丽的袍子。
严鹤仪踮着脚尖一看,八字胡,上挑眉,不是山神还是谁。
准确地说,大概是个山神的扮演者。
真人的表演比木偶要浮夸好多,台子上铜锣敲响,又从头到尾演了一遍方才木偶戏的剧情。
严鹤仪心里暗暗叫苦,元溪却像是没看过一般,该笑的地方,一处也没有落下。
终于,台子上的戏演完了,人群散尽,元溪才恋恋不舍地从「马车」上下来,又拉着严鹤仪跨步来到台上,跟那位「山神」打了声招呼。
“山神”
倒是没什么架子,很配合地跟元溪玩着角色扮演,最后还抱了抱他。
严鹤仪觉得,这个山神的扮演者同样也有「脑疾」。
回去的路上,元溪缠着严鹤仪给他讲山神的传说,眼睛里的星星溅到严鹤仪那里,轰的一下点燃了他。
——这日夜里,下了今春第一场真正的大雨。
田里的水稻要栽插了,农人家里,凡是全须全尾的,不管男女老少,都会去稻田里劳作。
私塾干脆放了十日的假。
严鹤仪没有水田,便免了农活的辛苦。
连带着元溪也轻松了下来,不用早起去私塾读书,一直睡到日上三竿,等严鹤仪耐着性子喊上无数遍,才散着头发起来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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