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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村口,严鹤仪带着元溪向桃花林那段的兰溪旁走去。
突然,他抬手捂住了元溪的眼睛,结巴道:“我我们换换一个地方吧,这这里的水不不太干净。”
说完,他就转过元溪的肩膀,拉着他向前面跑去。
元溪想回头看看,却被他掰着脑袋转了回来:“不不许回头。”
桃花林旁的兰溪水边,花枝掩映之下,有几个裸着上身的精壮汉子。
他们都是做惯了活的,整日被日头晒着,身上变成了好看的古铜色,此时正伸手把溪水往身上撩,激起了一片水花。
严鹤仪拉着元溪跑出好远,来到一个山坡面前。
这山坡花盛草茂,兰溪水绕着坡拐了个弯,在此处春浴,最为隐蔽。
严鹤仪到水边低湿处采了些佩兰的叶子,两人就脱了鞋袜和外袍,先用佩兰撩水洗了洗脸。
今天的日头格外暖,兰溪水面上跃动着粼粼的光点,水花飞溅之时,那光点就变成了略有些刺目的光流。
两人在家时,因同睡在一个房间,故而都见过对方只穿单薄亵衣亵裤的样子,也没什么不自在的。
谁知今日到了水边,两人又都拘谨了起来,背对着对方,卷起裤管来轻轻撩着水,严鹤仪更是只把亵裤卷到小腿的一半,多余的一丝也不肯再露。
“哥哥!”
忽听元溪在身后叫自己,严鹤仪习惯性地回过头去,被泼来的水花打湿了鬓发。
“哥哥这叫美人浴水,沉鱼之姿!”
说完,他又伸手撩起水往严鹤仪身上泼,把他的头发打湿了大半。
“好你个姜元溪,竟敢捉弄先生!”
严鹤仪也弯下腰去,撩起水往元溪那边甩。
不一会儿,两人就都湿透了,元溪解下了自己束发的灰绸布,又踮起脚尖,趁严鹤仪不注意,摘掉了他头顶的发冠。
两人正笑闹着,严鹤仪像是看到了什么,突然停下手,神情颇有些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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