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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面对陆家人,好像道歉也没什么难以说出口的,对陆早早而言,这已经跟“你好”
“天气真好”
“吃饭了吗”
这种话语一样正常且普遍,只是很随口的一说,并不包含多少诚心诚意。
“嗯。”
陆早早点点头,很温顺地说,“我知道的,会尽量少说的。”
不说话更好。
虽然口头上已经这样说,陆早早却仍旧没有要接受那条项链的意思,她不准备和沈星遥继续站在这里做一些无所谓的寒暄,她想要离开了。
沈星遥的指节仍旧膈着陆早早的手腕,陆早早想要把手腕从对方的掌心中很用力地抽出来,抽到一半的时候沈星遥沈星遥却又反手攥紧了她的手心,陆早早很小声地“嘶”
了一下——这声音不像是抽气,倒更像是一声无奈的叹气。
准备让沈星遥放手她要去上学了的时候,身后却突然有人用很清甜干脆的声音叫了下沈星遥,“妈妈!”
也就是这个时候,沈星遥才注意到,陆早早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叫过她妈妈了。
久到都已经记不起来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
即使有深厚的、无法分割的血缘关系,有曾经脐带作为连接的紧密羁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是会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疏远,疏远到再也回不到曾经。
沈星遥朝身后看去,陆早早却仍旧无知无觉地站立在原地。
陆清婉一步一步朝着沈星遥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妈妈,你大早上站在这里干嘛呢?是公司有什么事情等着您去处理吗?”
“没有啊。”
趁着沈星遥和陆清婉说话的功夫,陆早早飞速把手收回来,插进上衣口袋里面,快速对着沈星遥说了一句我走了,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陆清婉没跟沈星遥扯两句话的功夫就已经不想聊了,用余光看着陆早早的背影走出去一段路,很敷衍也很正当地说,“妈妈再见,我要去上学了,早上风大又冷,你没事少站在这里吧。”
沈星遥好的两个字还没说出口,陆清婉就已经走了,准确地说,是已经跑了。
陆清婉飞速跑到车前,趁着车门还没关上之前很轻巧地钻进车子后座,坐上的时候倍感轻松地轻呼出一口气。
司机从后视镜里面看了一眼陆清婉,心想这次好像不是什么让司机提前回家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了吧,毕竟接送陆清婉上下学的车辆还乖乖地停留在前方。
但是坐在旁边的陆早早并没有多说什么,司机猜想或许是她们之间最近的关系有所缓和,虽然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也不像是熟稔亲近的样子,但这种事情并不方便多问,于是他很利落地发动引擎,赶去学校。
陆清婉的目光一直放在陆早早身上。
陆早早的衣服拉链拉到顶,把下巴缩进羽绒服衣领中,头发比之前长了一点,软软地垂在脖颈上,还有一部分遮住侧脸颊,让陆清婉看不清楚她的整张脸。
很显然,陆早早根本不在乎是否陆清婉坐上这辆车,是否坐在她旁边,又是以什么样子的理由和借口朝着她靠近,这些陆早早都不是很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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