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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实际上,还在叶熙京之前,”
千岱兰说,“好几次,我都想向你表白……但那个时候,你很不想让我辍学,不愿意让我去广州打工,我就没提了。”
其实,那个时候殷慎言说了什么,千岱兰渐渐地要记不清楚了;保持快乐的一个重要方式就是遗忘,遗忘掉那些刻骨的伤害,尖锐的语言。
千岱兰很成功地忘掉了殷慎言那些恶毒的话语,也忘掉痛苦的感受,只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很难过。
她那时不过也是个小姑娘。
“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说出来后,千岱兰心里舒坦多了,她继续,“我确实喜欢过你呀,所以不是不考虑,只是后来……不喜欢了。”
她很坦然。
殷慎言眼神渐渐地灰暗。
像一丛无人续柴的火焰,一点、又一点地沉寂下去。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艰涩地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因为那时候我毕竟年纪还小嘛,其实也说不清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千岱兰揉着手腕,那里被殷慎言捏红了,有点疼,打他脸后的手掌心也疼,她也只能感受到这些和殷慎言有关的疼,其余的,全淡化了——她将一切说开,“就算当时说了,和现在比,结果可能也没什么不同。
小树,现在这样不好吗?”
说到这里,千岱兰仰脸。
“爸爸妈妈都很喜欢你,他们只有我一个女儿,没有儿子,爸爸一直想认你当干儿子,”
她说,“我们就这样,不好吗?”
“不好,”
殷慎言身体僵硬,尖锐的舌头也僵硬了,“不好。”
千岱兰说:“我现在在和叶洗砚交往。”
“你们不是吵架了?”
“打架了还能和好呢,”
千岱兰说,“吵架怎么了?我和爸爸妈妈还吵架呢,也没见他们把我打包扔出去。”
这话令殷慎言短暂失语。
许久后,他转过身,说:“我知道,你一直这样。”
一直这么好。
她总能轻而易举地忘掉他人给予的不好。
这样的特质,如果不是她泼辣的性格,早就被伤得千疮百孔——
殷慎言能如何?
他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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