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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听南越想越气恼,药膏落在手腕上被他细细涂抹,泛起的冰凉触感也压不住她心头的火。
她挣扎着想把顾砚时踢开,却被他轻而易举闪过。
“啪。”
一个巴掌重重落到这夜色里正亟待盛开的牡丹上。
岑听南彻底僵住不动了。
“非得这样才乖是吗?”
顾砚时一手扔控着她的手腕,另一手却不知从何处寻出一根长方形的事物,此刻正隔着长裙贴着她最脆弱无助的柔软之处。
冷硬、坚实的长物,激得她打了个寒颤,带着哭腔问:“这是什么?!”
“别怕,不过是夫人幼时最喜爱的玩伴。
我命人照着将军府那根的模样,重制了一根。”
顾砚时慢条斯理道,“现下夜深,左右无人,不如我们好好清算清算,白日夫人犯下的错?”
此刻屋内昏黄一片,屋外夜色四合,偶有星子闪烁,四野寂籁,岑听南抽抽噎噎的委屈声间或响起,将夜色都撩拨得醉人。
“我哪有犯错,惹上李璟澈又不是我愿意的!”
顾砚时掂着手中戒尺:“李璟澈是个疯的,放浪形骸,这不怪你。”
“岑二姑娘错的是,一不该不听我的话,擅自离席,将自己卷入那样危险的境地中。”
“二不该在遇到了危险后还想跑,倘若那人不是李璟澈而是个穷凶极恶的劫匪呢?又倘若今日我未能及时赶到呢?你与他体力悬殊,逞一时小聪明以为能逃跑,其实最是无脑。”
岑听南被他说得冷静下来,听进去些,多少觉得这人狗嘴里也勉强吐了几颗象牙出来,勉为其难不再挣扎,听他还能说些什么。
顾砚时见状勾唇,放松了些对她的
钳制,叫她也好过些。
“这三不该,是你不该在圣上动怒时,意图站出来替我顶罪。”
……他连这都发现了?
既然发现了,又为何还要这样对她!
岑听南有些不平,伸直了脖子倔道:“自小爹爹便教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出现在那处。
圣上要怪罪于你也是被我牵连,我自然要站出来的!”
“平日里这么担心你爹爹名声受损,这会儿就不担心了?”
“镇北大将军恨不得将你阿兄丢去北境受苦,真是为了建功立业么?刀剑无眼,此次北伐又不知何时能归,他难道就不怕你阿兄出事么?”
“带走你阿兄一是为了磨砺他,二也是做给李璟湛看。”
“大将军在告诉李璟湛,你们岑府上下,一心为国,并无二心。
你父亲,不过是在护着你和你母亲。”
“连他都要刻意在李璟湛面前降低存在感,你又何必要跳出来惹这个眼呢?凡事还有我在呢。”
顾砚时平日里话从不多,人前装得冷寂孤傲,人后对岑听南热切些却也有限,难得长篇大论这样多,都是在说她爹爹的事……
岑听南其实已经听进去了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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