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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救蓝昊天出狱,须得有确切证据证明他从未参与海州走私。
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海州来的钦犯天一亮便会抵达京城,目下纵有十张嘴也撇不清干系,该要如何救出蓝昊天?他突然想到劫狱,心中窜起一道烈火,燃上眸底:“我若救了你,你是否可以脱离水家,听我安排?”
蓝昊天听得心中一虚,脱离水家并非难事,可要他听柏清玄的话却实在困难。
忖度许久,他才答道:“罢了,不劳烦首辅大人费心,我自有办法出这牢笼。”
天蒙蒙亮的时候,牢房外甬道上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几名狱卒停在柏清玄牢房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铁门,冲里面喊了一句:“首辅大人!
还请首辅大人恕罪,小的这就送您出去!”
柏清玄在土炕上坐了一夜,眼皮都未合过。
铁门豁然打开,清亮的光线差点晃着他的眼。
“好,本官这便随你们出去。”
将将迈出牢房,他倏而睥了对面的窗户一眼,对狱卒道:“劳烦各位照顾一下蓝昊天,给他安排一顿早膳。”
说着,伸手从衣袖里掏出几枚银锭,递给牢头。
那牢头看着亮闪闪的银锭,摸了摸脑袋张皇不安,谄笑道:“小的哪儿敢收首辅大人的钱!
您要给那小子安排早膳吩咐一句就好,小的必会恭敬听命。”
“拿着吧!”
柏清玄把银锭往前伸了一些,命令道:“不许说是本官安排的。”
“是是,小的遵命!”
牢头喜滋滋接过银锭,连忙躬身行礼。
出了京兆尹衙门,柏府的马车早已停在路边,杜仲冲他唤了一声:“公子!
公子,这边!”
“杜仲,你怎么来了?”
柏清玄立在马车前,杜仲拉起他胳膊左看右看,生怕他在牢里受了委屈,带着哭腔道:“回公子,昨日夜里您一出门,奴才便吩咐门上小厮盯紧点,注意公子动向。
结果天刚亮,就有一老仆匆匆跑来柏府,告知门上您被抓进京兆尹的消息。”
“老仆?”
柏清玄满心惊疑,“可有打听那老仆来历?”
杜仲瘪了瘪嘴,一脸愧色道:“回公子,奴才跑出去的时候,那老仆已经不见踪影。
奴才想,他定是从京兆尹衙门过来的吧!”
“也是,”
柏清玄垂下眼睫,倏尔目光一闪,仿佛记起什么似的,喃喃道:“也许是那时候,在京兆尹府邸门口见过的那位老仆。”
“公子,咱们快走吧!”
杜仲扯了扯他胳膊,柏清玄收回思绪,道:“好,送我去内阁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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