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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是没见过&8204;老赵头、关九叔那些人缺胳膊断腿的样子。
那还只是剿山匪、打&8204;海盗而已呢,都算不得打&8204;仗。”
银线吃惊:“那你还这样胆大?”
温蕙道:“我能怎样?我能说自己怕吗?我可是少夫人了。”
银线望着她还有些稚气的眉间,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心中感慨。
姑娘再不是从前那个只知道淘气的姑娘了。
才感慨着,忽听温蕙托着腮问:“银线,你刚才听清楚了吗,是襄王,长沙……”
银线一个激灵,过&8204;去一把捂住了温蕙的嘴,压低声音道:“快快闭嘴!
与咱们无&8204;关!
与你无&8204;关!”
温蕙顿了顿,扒开她的手,低声道:“知道了。”
是呢,与她无&8204;关呢。
便有关,又能怎样。
她又不会&8204;飞天遁地,也不会&8204;撒豆成兵,什么也帮不了连毅哥哥。
温蕙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8204;霍决了。
不想再次想起连毅哥哥,会&8204;是因这等山河惊变的大事。
朝堂上的大事她不懂,三岁的小孩到底该不该做皇帝她也不知道,只她私心里,已经悄悄盼着若真开战襄王能得胜了。
只襄王若败了怎么办?
温蕙知道寻常官宦人家若谋反,主人家都逃不了一个死。
但奴仆都不算是人,是财产。
通常是和旁的家财一样,被抄家罚没,然后再卖出去。
连毅哥哥已经是奴仆了,就算襄王败了,应该也只是再被配到别的什么地方继续为奴吧。
这样想,原来连毅哥哥的处境,竟已经不会&8204;“更坏”
了。
温蕙叹口气,对着烛火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祈祷。
银线看看她,也没阻止,也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老天爷啊,请不要打&8204;仗啊。
谁做皇帝不都一样一样的嘛。
温蕙翌日醒来,先晨练,收拾停当了往上房去。
路上都能感觉出来,府中笼罩着紧张的气氛。
她若是能出府便知道,何止是她一家一府,甚至何止是江州城,所有檄文传达到的地方,都笼在了紧张的气氛之下。
只再紧张,日子也得照样过。
到了上房,陆夫人从未让她在外面等过&8204;,都是直接叫丫鬟请入正堂。
婆媳俩一见面,先互相打量一眼,都未曾在对方眉间见到慌张或害怕。
陆夫人心中暗暗点头,不想温蕙年纪虽小,遇到这种大事竟也能不慌,十分难得。
昨日里,上房的年轻丫鬟们都惶惶然了。
“昨晚便又派了人快船往余杭去,多&8204;多&8204;运粮过来。”
陆夫人先告诉她重要的事,“不必惊惶。”
不像家里呢,再大的事都没人告诉她。
温蕙挺直腰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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