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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因为抗拒,丢了卿卿性命,这是血的教训,官府都没时间和办法管理他们,现在好了,迫于形势和压力,过去在他们自视正统官府人的眼里,这些人就是虾鳖海将,张牙舞爪,没有什么用,现在被临时招募起来,负责一段江防,并号令,敢逃跑者,敢投降者,军法从事。
凭什么命令我们?不吃你饭,不服你管!
耸肩虚眉做鬼脸,这是不服的表情,骨子里可以不服,行动上必须软塌塌应一声“是!”
,这是一种回应的态度。
一张破纸,就叫命令,不服可以集中优势兵力剿灭你!
江防上集中这么多部队,只要调转枪口,什么鬼头刀十三铺十五铺,全都玩完,盘亘半天,就用上转折一词,“……与其……不如……”
这是个转折呀,那天成就?那么一回,他们平时一个个是蚱蜢,猛张飞,这回全都老实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也叫识时务者为一方俊杰,就是不说:关键时候当了孬种!
小巫见大巫,见到就装哭,呜呜加呜呜,身子抖抖缩缩往下出,必要时候就当猪。
江岸的芦苇虽遮天蔽日,在凌利的江风里,东摇西摆,呜咽的江水如兽怒吼,来往的大船,如箭穿梭,激起的水花如同沸腾一样跳起又落下,十三个小岛,就像十三块托板,托着这些戏水玩水客,在风浪中飘摇,那些倍感压抑的日子,就这样不期而遇,岛上一些人对那老大有了不一样看法,强龙难压地头蛇,这那老大比不了地头蛇,所以鬼头刀十三铺名声就先在自己人中跌了。
等那几个冷冰冰持枪人手走了,他们是坐着大军舰划着皮滑艇来的,突突突那震碎江沿的声音格外刺耳,他们总统府办公室机要处的,带头叫白安阁,这家伙阎王一样凶神恶煞,他们丢下一张盖着红戳戳的破纸,说是江防司令部有命令,如有懈怠,统统按汉奸论处!
看着他们上了舰,还没开动,就有人撇嘴、挤眼打啪,这是不服,军舰一开走,就有人就骂骂咧咧,甚至是摔碟掼碗,狠话说得那叫烈,凿凿之言如凿钻木,他们几时受过这个罪,呼来还喝去,当这十三铺之地是你家?屁!
随手一松,纸在风里,翩翩起舞,像只受伤的小鸟,飞着飞着,一头栽芦苇荡里。
“那老大,这东洋人是放屁是真还是假的?‘天女散花’你倒是散呀,一天天耗个屁呀?害得我们买卖在那儿赚吆喝!
这一嗓嗓是不是白喊啦?”
林子瞻手下郭五急得两头冒火,“刚才那狗日的姓白的是干什的?我看就是唧唧棍拉薄屎,不是只好鸟”
“分不清,别说来个破参谋长,就是一条狗,你都得哈他大卵!”
“上面放个屁,到下面就变成一台戏!”
……
人多嘴杂,一下子就议论开了。
“都各自回去,好好给我呆着,值此关键时刻,谁也不要给我戳屁漏!
别看这会儿安静,不定什么时候就炮声隆隆,听到没?我是放屁吗?家国大事,岂是我等可以偷议的?怎么说咱听着就是了!
没必要节外生枝,敲梆子卖糖,各管一行,决策上的事不归我们管,我们只管做好自己事!”
有船就慢慢晃动着橹,极不情愿离开,虽没人说话,但每个人心中都藏着掖着自己想法。
史亮拍拍小桂花,“哎~,哎哎~你看,这帮王八蛋又到甸子来祸害了!
陈仲秋这狗东西就是抹嘴无恩呀,黄老爷宅心仁厚,当初就不该放了他,这叫养虎为患,这下好了!
今天不知道谁又倒霉!”
小桂花正在擦盆,抬头看一眼乌泱乌泱一哨人,踏着整齐的步子走过来,“你就是闲的,管得了吗?”
史亮抱着臂子,这对苦命鸳鸯,依托史健久的基础,除过照顾一瞎老婆子,基本就是这爿小店的主人,别人拾趣称呼他们老板,史亮就拍拍手,“千万别……这乱了伦理法章,我们就是个看店打杂的,真正老板是史校长,还有我们的特派员,知道不?”
一转脸的功夫,联防队就开过来了,陈仲秋在前,吹着哨子,喊“一二一!”
郝汉骑着破摩托,在队中,老鳖卡一样腾挪无力的石卿垫后,小跑带喘,嘴张得能塞下鸡蛋,一只手扎煞,讲不出任何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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