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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眠讨厌塔慕斯,厌恶被当成一件器具利用,如果不是对方可以随时消除他的身份id让他成为黑户,让他无法光明正大地留在虫族炫饭,他早就把塔慕斯狠狠揍过好几顿了,每次都要揍到对方可怜兮兮地叫“哥哥”
求饶才行。
看到日后的黑心上司年轻时混成这样,厄眠理应感到些许快意才是。
可眼前这只瘦弱到连背都挺不直的雌虫却令厄眠无法滋生出半分报复的快-感。
厄眠无奈叹息,抬手随意地糊拉着塔慕斯的头,帮他把头发上的碎玻璃弄掉。
塔慕斯依然低垂脑袋,垂下的眼睑中看不见丝毫情绪。
厄眠一手拎着大包小包的打包盒,一手攥住塔慕斯那瘦得几乎仅剩下骨头的手腕,拉着对方走出酒吧,把一盒食物塞过去,说:“吃。”
“谢谢阁下。”
塔慕斯的声音沙哑得过分,拆开包装盒,把食物大口往嘴里塞。
等他吃完,厄眠递过去一瓶饮料,问:“怎么不反抗?”
沉默片刻,塔慕斯回答:“不敢。”
不敢?
他可不信塔慕斯不敢,这家伙惯会伪装,刚认识那段时间就伪装成爱护员工的老好人,每天嘘寒问暖关心他的身体情况,结果呢?结果所谓的关心只不过是想知道他啥时候被恶灵或者煞气弄死,需要赶在他死之前找下一个。
厄眠又把手中的食物塞给他几份,想到未来的塔慕斯那欠揍的德行,没好气地说:“赶紧给哥滚回家。”
塔慕斯抱着食物快速离开,全程低着头,不知是否因为畏惧,走路时双腿不断颤抖。
“啧。”
厄眠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蹙眉。
他看习惯了塔慕斯双臂环抱立在那儿冷着脸颐指气使的恶劣模样,突然见到与之完全相反的另一面还真不太适应。
*
耳边是夜风拂过桥洞发出的“呼呼”
声,上涨的河水漫上地面,将两块单薄的破布浸湿。
塔慕斯扯着湿透的布蜷缩在桥洞的一角,冷意渗透皮肤钻入骨缝,呼吸间充斥着河水的腥味与难闻的霉菌气味。
耳边响起雄虫的话——怎么不反抗?
反抗?
脏污的冰水从头顶浇下,带着倒刺的鞭子划破衣物,皮开肉绽,倒刺勾下一块块细小的碎肉,粗粝的鞋底踩住脊背用力碾压,坚硬的棍棒砸断肋骨……
这是不顺从的代价,不顺从尊贵的希泽迩阁下的代价。
塔慕斯用力抓着被雄虫触碰过的手腕,力度大到几乎要将那片皮肤一整块剥除。
手下的触感逐渐滑腻,血味混合着霉菌难闻的气息钻入鼻腔,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沿着胳膊掉了下去。
手臂似乎变轻了一些,塔慕斯甩了甩另一只沾满血液的手,在黑暗中平静地注视着那块掉入污水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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