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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无论何观如何言之凿凿,谢尧从始至终都未置一词,只是从旁静观。
此刻听了被徐越则一番直指之言,谢尧也未恼,反而缓缓勾起一个饶有兴味的笑来:“陈司业一案尚有疑点未决,师兄又何必急着下定论。”
“楚大人。”
两厢焦灼之际,谢惊枝骤然出声:“草民有一疑问。”
被谢惊枝掷地有声地吓了一跳,楚庄下意识应道:“何事?”
“何先生是曾去过锦绣坊定做过衣袍,但身为徐大人的管家,又怎知这不是何先生替徐大人定做的呢?”
谢惊枝语调平静,“如今何先生的说法,到底是一家之词,何先生又要如何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身为徐大人的管家,何先生与之朝夕相处。”
冷冷和徐越则对视上,谢惊枝缓缓道:“又怎知何先生不是为了掩盖徐大人的罪行,而故意构陷于他人呢?”
“胡说八道!”
一番话成功将何观激得面目阴鸷,眉上的疤痕被衬得愈发可怖。
谢惊枝丝毫不惧,面不改色继续逼问:“何先生言伪造信件是经你之手呈送至各官员手上,但何先生又从何证明那信件确由殿下伪造?”
“那信笺上的字迹与陈儒言分毫不差,这世上除了他的学生,谁还有可能模仿出他的字迹?”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何观顿时怔愣在原地。
陈儒言确实是谢尧儿时的启蒙先生,可方才徐越则进来之时,也亲口承认了自已是陈儒言的学生。
觑了眼徐越则微变的神色,谢惊枝收回视线望向楚庄,淡淡道:“若我能证明,那日伪造的信件皆是出自徐侍郎之手呢?”
此言一出,堂上众人面色各异。
寂静了半晌,楚庄方才开口,语气间的不相信十分明显:“若你不能证明,纵然届时你与陈司业一案无关,也会被判个扰乱司法的罪名。”
“但凭大人处置。”
-
官侍很快将谢惊枝嘱咐的东西带了上来。
新搬上来的桌案上,放置着两套看上去一模一样的墨块,桌案跟前的椅凳上分别隔着两盆水。
不紧不慢地将两块墨研磨开,谢惊枝拿起笔后停顿半刻,分别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随后将宣纸展示在众人面前。
气氛安静了一瞬。
宣纸上赫然写着“蒸饼”
二字。
一道不合时宜的轻笑声自堂内响起,谢惊枝望过去,对上谢尧一双含笑的双眸。
“沉先生写‘蒸饼’二字是作何意?”
谢尧状似配合地问道。
轻眨了眨眼,谢惊枝反应过来谢尧在笑什么,颇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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