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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帏之拉住他:“留下来吃个饭吧。”
江锡安迟疑:“.......这,这不太好吧。”
“有啥不好的,家里又不缺你这顿。”
崔帏之拽着江锡安去前厅吃饭了。
饭桌上崔明殊和温澹看江锡安的眼神比看崔帏之还更温柔,一边给他夹菜,一边问他。
江锡安从始至终都不卑不亢,对于崔明殊的问题,也一一应答,在被问道为什么不接受拜入别人门下当门生受举荐的时候,江锡安戳了戳米饭,苦笑:
“当时来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少年傲气只觉得天地广阔,不屑于那些弯弯绕绕,只想靠自己。”
现在被社会毒打了近一年,已经老实了:
“后来发现权贵如同风雪,更压肩脊,如今想要投机,也找不到门路了。”
“我这里有一份诗宴的请帖,是由太子牵头,由国子监主办的,到时候会有很多人去,可以让文宴带你去见见世面,顺便.......寻一寻伯乐。”
崔明殊见时机成熟,将请帖压在崔帏之扒饭的手边,
“文宴,你明日带梦然一起去。”
“啊?我吗?”
崔帏之停下吃饭的动作,一脸茫然:
“为什么我也要去?”
“叫你去就去。”
崔明殊不耐:“与其赌博喝花酒混日子,不如去陶冶心性,改一改你这偷懒不能吃苦的毛病。”
崔明殊早就看出来了,这江锡安并非池中物,若有一日能直上青云,为官作宰,那崔帏之日后与他入朝,他靠着江锡安也能勉强苟活,不站错队,死在政治的漩涡和斗争中。
崔帏之不懂崔明殊的良苦用心,闻言张了张嘴,没话说了,只能垂下头,垂头丧气地继续吃饭。
毕竟上辈子,连上了刑场,都不能影响他的食欲,何况现在。
第二天,崔帏之撇下约好的斗鸡会,没精打采地带着江锡安去赴诗宴了。
相比他的敷衍,江锡安显的要郑重很多,穿上了唯一一件不带补丁的布衣,但是站在崔帏之的小厮身边,还是很寒酸。
“喏,请帖。”
崔帏之打了个哈切,郁郁寡欢地将请帖递给门童:
“崔家。”
“原来是崔帏之崔世子。”
门童上下打量了一眼崔帏之,脸上挂着笑把崔帏之迎了进去,在江锡安准备跟着一起进去的时候,他迅速变脸,拦住了江锡安:
“马夫不能进去。”
江锡安:“.......”
“什么马夫,这是我朋友。”
崔帏之瞪他,直接把江锡安拽进门里:“会不会说话啊你。”
门童不屑的眼神在江锡安的衣着上转了一圈,还想说什么,忽然听见旁边传来一声朗笑:
“崔文宴,怎么你也来诗宴了?”
崔帏之转身看过去,只见蒋国公之子蒋玉涵摇着扇子走了进来,披着狐裘,眯起一双桃花眼,展开扇面遮住嘴巴,但眼睛里却带着不加掩饰的嘲笑:
“你会做诗吗就来?”
“我不会作诗就不能来了?这国子监你家开的吗管这么宽,太子都给我家发请帖了,你不服?你不服去找太子殿下啊,找我发什么羊癫疯。”
崔帏之骂人很俗:
“门槛这么高还挡不住晦气人。”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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