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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仲云冰冷的视线凝在滕禹紧绷的表情上,生生把他没说完的话堵了回去:“蒋凯得知他儿子被打了之后非常愤怒,我们和蒋家的合作都有可能因此被影响。”
滕禹怒道:“凯斯不过是一个小民企!
就算不跟他合作了我们也……”
“你现在还觉得凯斯是一个小民企吗,”
滕仲云的眼神阴冷下来,“他们手上掌握的奚家技术,一旦破解出来,足以让他们在短时间内爆发式增长。”
“他们有足够的野心和狠劲儿,远比奚家更激进,等他们真的上市发达了,你觉得滕家再想介入,还能以现在的姿态?”
滕仲云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滕禹面前。
他的身材也很高大,虽然没有滕禹高,但看着滕禹的时候就像是狼王看着正值壮年的幼崽,那种深沉孤冷的睥睨气质,是年轻一辈身上绝对没有的,是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滕禹,我培养你这么多年,你要是连这点敏锐度都没有,我还不如去换个人培养。”
那一刻滕禹感觉自己仿佛又变成了那个还没有桌子高的小孩子。
他的腮帮子咬的死紧,下颌的线条崩成了一道锋利的线,许久,低声道:“我只是忍不了滕时被人欺负。”
滕仲云玩味地注视着他:“你还真是在乎他。”
滕禹避开滕仲云的视线:“他是我弟弟。”
“也是,”
滕仲云扫向他的腹部,“小时候你甚至愿意为了他被捅一刀。”
滕禹一语不发。
“可是你在乎他,”
滕仲云轻声笑起来,“他却不见得在乎你。”
滕禹皱眉,不知道滕仲云是什么意思。
滕仲云嘴角噙着笑意:“他为什么叫你,而不叫祁南槿来呢?按来说他们的关系更好吧。”
“明明只是一次简单的拜访,他又为什么提前给你发短信让你来接?难道他早有预料?但是如果早有预感蒋洲成会对他不利,他为什么还要涉险去呢?”
滕禹的心脏一缩,一股寒意顺着脊柱蔓延上来。
“他是想借你的手除掉蒋家,”
滕仲云的眼神如同深渊,按住滕禹的肩膀,“你没发现吗?滕时对蒋家非常反感又敏感,当初他忽然从家里跑到江临去打断蒋家对奚家的屠杀,救走奚斐然,现在又闹了这么一出,就是想要我们家和蒋家交恶。”
“他明知道你打了蒋洲成,对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却还是把你拉下了水。”
滕仲云的声音灌入滕禹的耳朵,“虽然并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蒋家第敌意这么大,但是有一件事很清楚——他在利用你,他知道你能帮他达成目的。”
滕禹用力闭眼:“为什么不是因为他信任我。”
滕仲云的笑意更深了。
他转身走到桌边,抽出几沓文件拍在滕禹胸口:“看看。”
滕禹拿起那些文件翻开,随着看到其中的内容,脸色终于一点点变了。
“他在暗中接触约翰哈德森,除此之外,还和不少行业里的大佬建立了初步的联系,这都是最近一个月左右发生的事情,”
滕仲云欣赏着滕禹脸上的表情,“你说他这是在干什么呢?”
滕禹的嘴唇有些轻微的发抖,这些资料里面都是滕时在商业方面的动向,股票代持、厂房收购,接触行业大佬,他竟然私下做了什么多事情,而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滕时一点都不单纯,你想保护他,他却想取代你。”
滕仲云语重心长地说,“滕禹,你是我的大儿子,我一直最看好你,也只用心培养你,但是现在看来滕时似乎更像我一点,也更能认清现实。”
滕禹的心脏仿佛被什么用力的捏住,透出撕心裂肺的痛意。
“妈妈希望你能成为最好的自己……”
素白的病床前,重伤的母亲在弥留之际捧着滕禹的脸,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
“小禹永远是最棒的,妈妈一直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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