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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斯离开后,几人看着桌布上刺目的断指与鲜血,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血腥味在寂静的空气里蔓延。
“这东西……要怎么处理啊。”
杜蕊一言难尽地开口。
“汪!”
妞妞闻到气味,在桌子底下高兴地叫了一声,随后猝不及防地被连霏捏住了嘴巴,它疑惑地歪了歪头。
“这个是人肉,不能吃。”
连霏语重心长地教育它,“你是好狗狗,懂得这个道理,对吧?”
妞妞湿润的鼻尖微微耸动,似乎在细细分辨空气中的气味。
它嗅了一会儿,不知明白了没有,舔了舔连霏的掌心,重新趴下了。
黎望舒深吸了一口气,拎起那截发白的无名指,起身打开窗户,将手指扔向窗外——那截断指无声地落在了土壤之上,血液与泥土混合在一起,糊在截面之上。
她向窗外望了一眼——塞拉斯的背影已经远去,他背影挺拔,步伐稳健,看不出丝毫异样,在三岔路脚步一转,消失在了土房子背后。
确认塞拉斯的身形消失在视野中,她收回目光,关上窗户。
“没关系吗?”
杜蕊弱弱地问,“要是塞拉斯生气了怎么办。”
“那样正合我意。
但我有种直觉,他不会为了这种小事与我撕破脸。”
黎望舒坐回桌边,“关于礼物的谎话是我临时想出来的,漏洞百出,看他那副样子,应该也没有相信。
他切下手指为的不是‘回礼’,而是对我的挑衅。”
“你怀疑他是怪物,所以才用触手试探?”
闻风藻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他并没有表现出畏惧。”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嫌疑被排除了。”
黎望舒摇头,“毕竟我不清楚,自己的血液能影响怪物到什么程度。
塞拉斯看起来比彼岸更具人性,能力也更强大,也许我的血对他不起作用。”
“你为什么会认为塞拉斯是怪物?”
杜蕊百无聊赖地晃悠板凳,“我觉得他虽然不像好人,但还是挺有人样的。”
“……说不清楚。”
黎望舒说,“可能是直觉吧。”
几人围在桌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着,杜蕊很是心急,每过几分钟就要伸着脑袋看一看窗外的天色,终于熬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
在杜蕊的碎碎念之中,房门再次被敲响。
塞拉斯换了身利落的黑礼服,金发随意披散在肩头,打扮得像个正经执事,他单手端着托盘,不急不缓地走进房间,身后还跟着一脸紧张的包小阳。
“各位好啊,又见面了。”
包小阳摸摸后脑勺,笑得僵硬。
“准备已经就绪,请您过目。”
塞拉斯微笑着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她面前——银色的小托盘被分隔成两半,其中一半放着小刀、手套与纱布,另一半则静静地躺着一枚深蓝色的水滴状物体,大约有成年人的拇指大小,透过微微透明的表皮,能看见里头浮动着小小的黑点,黑点初具雏形,看起来像只紧紧蜷缩着的八爪鱼。
黎望舒眉心一跳,隐隐猜出了他要做什么:“这是怪物的卵?”
“正是。”
塞拉斯点头,“您果然见多识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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