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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幼桑跳起来躲开尤勾的手,紧紧抓着袍子蹬蹬蹬跳上楼梯,在平台上对着快气疯了的尤勾吐舌头:“略略略,抓不着哦。”
“啊啊啊啊啊!
阿幼桑!
!
!”
尤勾抄起一个小孩儿,像是扔标枪一样凌空朝着阿幼桑投射了出去:“给老娘脱衣服!”
小孩儿被抓起来扔出去也不慌,嘴里发出高兴极了的叫声,张开双臂飞向阿幼桑,没被抓起来的小孩儿们饱含遗憾地叹息:“哎哟这次没轮到哦……”
“下次下次,下次总能轮到了。”
“我也想飞飞嘛……”
一群小孩儿叽叽咕咕地说着,尤勾撸起袖子就向阿幼桑追去,阿幼桑手臂下面夹着那个飞过去的小孩,笑嘻嘻地冲尤勾做了个鬼脸,脚底抹油钻进了层层移动变化的长廊里。
危楼机关变化莫测,很可能上一刻还在的楼梯下一刻就会移动到别的地方去,不是居住在危楼的巫族人,闯入者连二楼都走不到就会掉进某些极度危险的地方。
阿幼桑带着小孩儿站在悬梯上上升,尤勾站在下面整张脸都青了。
有路过的巫族妇女看见这一幕,手里还挎着菜篮,就笑眯眯地问从身边上升的阿幼桑:“又和尤勾大人玩了?哎呀——这不是大祭司大人的衣服哦?我记得的嘞,这边这几条还是我绣的咯。”
巫主受巫族每一个人的爱戴,他们不遗余力地为巫主奉上一切,关心他爱他如他们的孩子、他们的父亲、他们的神明。
阿幼桑朝她招手:“婶儿,午饭吃啥子哦?”
眉目尚且年轻秀丽就被叫做婶儿的女人面不改色,举起篮子给她看:“还是那些,你叔爱吃,吃几百年也不腻……衣服别弄坏咯,记得洗干净送回去哦,你洗不来送给我洗。”
阿幼桑大声应了一句,人影已经随着悬梯不见了。
巫族的氛围极其融洽,就像是一个放大了无数倍的家庭,巫主是他们的族长,其余的人都是叔叔婶婶哥哥姐姐,走到哪里都不愁没有饭吃——简直团结得可怕。
悬梯上浮到听不见尤勾声音的地方,阿幼桑把随身挂件摘下来放到回廊上:“回家去,你爹爹娘娘找你咯。”
小孩儿抱着阿幼桑的大腿腻歪了一阵子,恋恋不舍地松开手:“阿幼桑姐姐,大人上次说要来我家玩,啥时候来嘛。”
阿幼桑拍拍他圆圆的脑瓜,敷衍极了:“嗨呀,下次嘛就是下次,说不得明天就是咯,小娃娃想楞个多要英年早秃哦。”
丢下傻乎乎惊了一跳在摸自己头顶的小孩,阿幼桑轻快地跳上一旁的浮梯,随着疯狂加速的浮梯一路上升。
她身上还裹着巫主的外袍没打算脱,因为衣服拖地有些麻烦,她索性把袖子绕过肩膀给自己扎出了一条有些性感的短裙,漂亮的肩膀和锁骨露出来,下摆则掖入腰间,展示出弧度优美的小腿曲线。
她这打扮在外界算得上是标新立异大约还能吓死几个人,但在危楼里,来往的男男女女们对此熟视无睹——露个肩膀小腿算啥子哦,他们可是见过世面滴,开宴会地时候,男娃儿都是不许穿上衣的,凭啥不让女娃儿脱哦。
——可惜大祭司大人身体不好,脱了衣服就要生病,不然也要一起来滴嘛。
阿幼桑穿着这套现改出来的短裙,大大方方地一路飞上去,危楼顶部开启的穹顶洒下了明亮的月光,每一层楼都弹出了无数面小镜子,它们分散在各个不同的地方,经过精密的计算,反射着这点月光,将整栋庞大的危楼映照得如同白昼。
只是这白昼更加静谧,有着淡淡的冷清的温柔。
浮梯飞到了二百多层就停下了,居住在这一层的人很少,有人打开窗往外看了一眼,见是阿幼桑,又啪嗒一声合上了窗户。
阿幼桑没有在意他们,在自己的储物袋里掏了几下,摸出一颗浅紫色的灵珠来,嵌进浮梯的一个小口中。
那个小口吞下灵珠,虚空里仿佛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咀嚼声,最后是极其拟人的一声吞咽和满足的叹息。
停滞的浮梯骤然启动,这次它飞的比之前快数倍,连带着带起了巨大的风压,阿幼桑站在没有护栏的浮梯中,整个人挺拔明丽如骄傲的女神像,长发被风撕扯着紧贴在后背,她一双漂亮的眼睛随着浮梯的上升像是放出了明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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