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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竹绿还准备继续劝说,结果就看见平时走路多了都喘气的小姐,现在竟然在跑,朦胧中越跑越快,转眼就消失在黑暗中。
“小姐……等等我……”
竹绿也着急地追去。
祖堂,实际上就是谢家供奉先祖的地方。
祖堂侧室,在祖堂隔壁。
此时,祖堂侧室,悬浮在房顶的夜明珠发出明亮的白光,一个头发花白、老态龙钟、脸色灰败的老头闭目卷缩在椅子上,他正是谢氏家族的族长谢振越。
他身旁站着一个清瘦、驼背的中年人,此人正是谢管家谢云。
侧室的另一角落,一个青年人笔直地躺在铺着白布的地上,他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眼角有凝固的血珠。
蓝雪沁跪坐在他身旁撕心裂肺地喊着“冬哥”
二字,或许喊声太过用力,她现在的声音已有些嘶哑,悲伤过度导致她浑身轻颤,躺在地上的青年正是她的丈夫也是谢栀茉的父亲,名叫谢极冬。
,!
谢栀沫从门外跌跌撞撞地冲进来,看到躺着的谢极冬,边喘边喊:“爹…爹!
爹…爹!”
“爹爹!
你醒…醒啊!
呼……茉儿来了!
醒醒!
爹……爹!”
她见谢极冬无回应,晃了晃他僵硬的臂膀。
可谢极冬在她不断的呼喊中还是毫无反应,谢栀沫感觉头上的天正在一步步坍塌,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喉咙发堵,胸口也发堵,堵得心慌,堵得眼前发黑……“茉……儿!”
蓝雪沁在女儿呼喊声中停止了哭泣,只是说话都哆嗦了。
“娘亲…爹爹他…”
谢栀茉这才注意到自己平时端庄得体的娘亲现在披头散发,脸上泪痕斑斑,嘴唇发白,只穿了一件白色中衣,外袍竟也未穿。
“娘亲…!”
谢栀茉赶紧脱下自己外袍,披在了颤颤巍巍的蓝雪沁身上。
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娘亲,就像布满密密麻麻裂痕的花瓶,一碰就会碎。
心痛又大了一分,不由得上前紧紧地抱住她,娘俩抱头痛哭。
“好了!”
一声怒吼声如同一道闪电撕开谢栀茉漆黑的天空。
“时间不多了!
…”
躺椅上的谢振越可能前面一句’好了’用尽力气,说后一句‘时间不多了’时声若蚊蝇。
“族???长???爷爷!”
“爹……”
娘俩同时看向谢振越,停止了痛哭,房间里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谢振越伸直了右手,谢管家上前扶着谢振越的右手臂坐直了身体,看着这个脸色灰败,连坐都要人扶的爷爷,谢栀茉第一次见他这么虚弱,不由得心下越加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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