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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头临走还是用期待的眼神对秦淮小夫妻说了句话:“有时间去京城家里看看,那也是你们俩的家。”
秦淮满口答应说:“我会去的。”
刘家人有钱,所以他们的做事方式非常强势,在这一点上秦淮虽然不能接受,就像这次盛大无比的婚礼,说实在的,他并没有太高兴,但是张可颐开心他也就接受了好意,如果刘家人再有下一次,他只怕会翻脸。
刘承宗和刘老头对他的一片真心,自然是不能辜负,至于他们想要补偿,秦淮觉得自己并不需要。
他开着修车铺,生活水平远远超过全国百分之九十的人,有钱在这个年代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很满意现在的情况,至于钱财,即使不打刘承宗的旗号,以后想在皖北县甚至皖省做什么,有什么人敢管?不论什么年代,最紧缺的只有资源和权势。
刘承宗很忙,在婚礼当天他就回了京城,他走后家里那些人都松了口气,没办法,这个人的气场太强了,强到大家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他人虽然走了,但是影响力却长久留下来了,皖北县好多单位对秦淮抛出橄榄枝,声称只要他一句话,就能去县里的任何部门上班,还说级别不会比张可颐低。
朝中有人好做官。
他的婚礼,在许多年后还不断被皖北县人提起,十里长的流水席,从村里穿过县城,一直摆到城外,这排场谁能比得上?找了个城里的大学生老婆,认了大官亲爹,亲娘虽然疯了,家里也是大资本家。
这些因素每一条拿出来,都足以改变普通人的命运,而秦淮,同时拥有了这么多,熟悉他的人哪个不十分羡慕。
贵奶奶他们这些妇女聚集在秦淮门口议论纷纷,红姐高声说:“真是想不到,我兄弟能走到这一步,不过这也是他应得的,明明是富家公子,却在咱们这里吃了那么多苦。”
贵奶奶说:“可怜,这孩子小时候整天见人就躲,他那爹娘不高兴就打,多好的孩子啊,怎么下得去手?“一个妇女冷笑道:“李兰脸皮也够厚的,从前恨不得一辈子不回来,现在和她老娘到处跟人说秦淮是她养大的,就怕别人知道呢,哼。”
红姐说话一针见血:“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钱,秦淮的这场酒席随便漏点就够他们吃一年,换做是我我也得贴上去捞好处。”
他们说着话,就看见秦淮和秦老汉,又送一帮人出门,几个妇女扭头问贵奶奶说:“奶奶,这又是秦淮家的什么亲戚,以前怎么都没见过?”
贵奶奶睁眼辨认了一会说:“好像是秦淮他奶那边的亲戚。”
另一个老太婆说道:“秦淮他奶死了几十年了,两家早就断亲了,这次怎么会来?”
“呵呵,没有关系的人都想凑上来呢,何况他们还沾着亲,你没见他们那些人,个个都提着袋子,秦淮这孩子心善,这是在周济穷亲戚呢。”
红姐说道:“他们只看见秦淮有钱,却不知道他吃了多少苦,秦淮难得时候没有一个人伸手。”
秦晓云走到众人跟前开口说:“红姐,原来我们家有这么多亲戚,我都不认识。”
贵奶奶叹气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丫头,当初你跟我出去要饭的时候,到你那个亲戚门口了,他们认出你还把门关上,一口东西都没给,还不如外人呢,你没忘吧?我看着就是刚才走的就是关门的那个人。”
秦晓云是个尝尽苦头的孩子,听到这里她摇头说:“我哥说了,人不要总想着过去,那是跟自己较劲,可怜我们那时候真是太苦了,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过上现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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