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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妖精的百年道行,才抵得住人类十年的修为。
云飞听完父亲一席话,百味涌集,酸酸,好半天却道。
“爹,什么是活着呢?”
狼王桐脸色一变,伸臂搂住儿子,极是疼爱地道。
“爹跟你说了这么多,只是要你懂得天地之宽,世间之大,匆匆数载,我们过客而已。
活着就是活着,是生灵的本能和天性,你不必思虑太多。”
云飞目光一潮,紧紧依偎父亲怀里,这一刻,感到自己仍是个孩子,只有在父亲身边才塌实。
许久,趴在父亲怀里睡着了。
狼王桐一动不动,手臂紧紧拥着儿子,久久注视着那轮满月。
夜深了,寒冷透骨入髓。
北风一起,满林充斥着尖嚎、呜咽之音。
狼王桐仍半卧着,右手掌贴在云飞后心上,将灵力源源不断注入儿子体内,为他抵寒。
蓦地,一声凄厉的长嚎,破雪断风地穿来,直插心窝一般。
云飞警觉地一抖,睁开眼,见父亲示意别出声,点了点头,再看琉璃,她不知何时蜷曲在自己双腿上,睡得正香,心里不觉一甜。
那长嚎过后,跟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惶恐至极的嘶喊,自林外由远渐近传来,还伴着不间断的惨叫,血腥味顿时笼罩了上空。
狼王桐骇然,向云飞招手,身子弹了出去。
云飞会意地抱起琉璃,足尖轻点,随着父亲无声息地飘逝。
父子轻得半丝雪尘也未带起,闪到一株古松冠后,悬空伫立。
云散去多时,满月的清辉映得雪地格外清亮,到处冒着寒气。
林缘外,方圆百里生长着片片的低矮灌木,均被厚雪覆盖,露出星星点点的头,白雪一衬,像撒了层稀疏的黑豆。
大群的人类正在雪上狂奔,撕心裂肺的喊,可怖得啊啊怪叫,紧随其后的是一个披散头发的女子,白衣黑发,鲜血淋漓。
她长啸中夹杂着疯笑,吆喝着赶着人群,时不时头一摆,一个人类自动送到她嘴边,
“嗤!”
一口下去,极轻微的声音却似乎响着骨肉分离的撕裂声音,那人类就像泻了气的球飞快地瘪了下去,薄的像张纸,风吹得飘飘忽忽,女子松口,被吹扬到后面去了。
像他这样下场的人类,女子身后稀稀拉拉散了一地,雪地上像给打上了补丁。
狼王桐感到了窒息,由心往外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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