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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三弟,在未病倒前其背后支持的势力甚至有隐隐盖过太子的形势。
若不是三弟被下了毒,只怕这太子之位早就易主。
没想到,三弟好不容易治好了身子,他的母妃安贵妃又怀上了龙胎。
若是再得一皇子,那段语川这位置可就要与人分去一半。
段语川也是听出了二哥的讽刺,冷笑道“也对,毕竟不是谁都能当得了老二这个位置的。
你说是吧?二哥。”
段语谋不置可否,骨节分明的大手摩挲着酒盏。
那带有挑衅意味的眼神直勾勾地对上三弟的目光。
殿内的众人各个都沉默不语地望着二人。
朝堂上,二皇子鲜少出现。
近些日子三皇子的手段随着太子禁足愈发明显招摇,而今日因明月宫一事,使得三皇子的势力有些被盯上的迹象,在场的老臣又都是属于太子一派,自然都是乐得见二皇子与三皇子吵架的。
毕竟,若说太子与三皇子算是台面下的小打小闹,那二皇子与三皇子便是明面上的互看不爽。
每次见面,必得吵上一会。
眼见两位皇子有些僵持住,裴知衡缓缓打破了僵局道“正殿可不是给您二位吵架的地方,还请三殿下早点赶去永安宫,毕竟事关安贵妃。”
段语川闻言瞥了眼裴知衡,面上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但语气却带着明晃晃的不善道“我想二哥还是有空多关心关心自己才是。”
段语川也不想回头瞧他二哥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迈着大步迅速离开了正殿。
现在的他无心多想那二哥嘴上不饶人的样子,他记起前些日子特地提醒过十三的。
不曾想,也是个冥顽不灵的。
待他离去,正殿那诡异的气氛才悄悄散去大半。
裴岁岁有些忍不住地靠向裴南玥的身旁,压低声音问道“我瞧着三殿下那般生气,难道真是因为安贵妃有喜?”
她从小被父亲和姐姐保护的的极好,并不懂这些藏着掖着不在台面上讲的话。
只是她瞧见刚才段语川的样子应该是动了气。
裴南玥轻声解释道“若安贵妃这一胎是个皇子,三殿下的母家就多了位要支持的人,他如今行事所得都会被人分一杯羹走。”
裴南玥还有句未说完的话,若是因为安家想要放弃支持三皇子,献计让贵妃再次有孕,那便是意图抹杀掉段语川的一切。
毕竟段语川已经病了八年,这八年里他的性格有些古怪甚至极端。
与安家愈发生分,甚至近些日子隐隐有针对安家的迹象。
安国公怎会要一个不听话的皇子作为他的棋子呢?甚至对于裴南玥来说,她总觉得近两年自从这兴建明月宫开始,安国公的小动作不断,与父亲交谈时,她总从父亲的话里行间中察觉出,安国公已经有些不甘心做个侯爷了。
她曾与父亲大胆揣测过,若安国公真想造反,试问一个听话的小天子握在手中有用,还是一个性格古怪极端,还有着自己思想的皇子有用呢?这也是她与父亲近些年愈发阻止妹妹与三皇子来往的缘故。
若真的有那一天,无论安国公造反与否,三皇子难以独善其身,更遑论保护他的妻子。
裴岁岁张了张唇,却再未说些什么。
她记起春日宴时,安贵妃特地单独留下十三,说是自己身体有些疲惫想要让十三瞧瞧。
她失落地垂下脑袋,盯着眼前满桌的珍馐。
或许那时,安贵妃便打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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