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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一端着一碗汤药气急败坏地冲了进来:“你干什么呢?知不知道自己身体什么样就敢乱动,万一出事了......”
“躺久了,起来靠一会儿。”
燕纾慢慢悠悠地开口。
“再者,我要是出事了,也是这个房间老旧的缘故,我一个病人住这种屋子怎么能好好养病。”
燕纾眨眨眼,冲着松一笑了一下:“小师傅给我换一间上好的屋子,有暖炉,雕花大床,再要一盏长明灯点在那........”
“你想的美,你点菜呢?你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还想住上好的屋子。”
松一毫不客气地打断燕纾的话。
他将手中的碗放到一旁,伸手想要将燕纾扶起来。
“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你自己不珍惜也就罢了,能不能珍惜一下我的心血。
还有,什么小师傅,我叫松一,我已经快要及冠了,不小了。”
他扶上燕纾的手臂刚要使力,却见下一秒,面前的人借着他的手轻轻一按,衣摆一翻,重新坐回了床中央,不着痕迹地拂开了他的手。
松一愣了一下,为他难得的听话感到有些茫然:“你......这就坐回去了?”
“来者即是客,客来了,我岂有不坐好的道理。”
燕纾笑眯眯地开口,冲着松一微颔首。
“多谢小——师侄。”
松一被哄的一愣一愣的:“哦......那好。”
他话音刚落,忽然意识到燕纾又没说真话:“不对,你谁啊?谁就是你师侄了?而且你要真这么尊重我,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坐好?”
燕纾捂唇咳了咳,笑着没有说话,松一咬了咬牙,瞪了他一眼,拿过旁边的白瓷碗。
下一秒,便听燕纾坚定开口:“我不喝。”
松一:?
松一:“......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药啊。”
燕纾微微凑过去闻了一下,又迅速往后撤了撤。
“北沙参、麦冬、玉竹.......沙参麦冬汤加减的药方。”
他一边说着,一边嫌弃地往后又缩了几分:“又苦又没用,我不喝。”
松一被他一连串的话语整懵了:“你怎么对汤药这么了解.......不对,我的药怎么就没用了?”
他反应过来什么,瞬间跳了起来:“我的医术可是刚入门时就得师父亲口夸赞,虽还算不上顶尖,但至少是上乘——”
“上京洲掌门,十二岁掌握所有存世毒理,十四岁炼出已绝世的毒药,十六岁自成一套毒理体系。”
燕纾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开口。
他抬起头,语气似乎带着一丝骄傲般,似笑非笑地望向松一:“上乘与顶尖,差别可不止一线。”
松一涨红了脸,无声地张了张嘴,似乎是被他怼的哑口无言。
燕纾满意地缩回被窝,等着面前的炮仗当场自燃气急败坏离开,或者被这一盆冷水浇的哭哭啼啼出去找师父抱大腿。
——反正终归能跑出去免他喝药。
没想到下一秒,却听面前的人万分狐疑开口:“你怎么对上京洲掌门的事这么了解?你真的不是瞎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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