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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殊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感觉到嘴唇处绽开的细微伤口,那里有些破损了,散发出微微的血腥味,使劲舔咬就可以品尝到那股咸腥。
“我很好呀。”
与此同时,发出关怀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就是矗立在场上的濮阳殊,他看着这个只到自己腰间的孩子,认可般的询问道,“你还好么。”
濮阳殊虽然救下来濮阳宣,却没有关心他,反而关心起来濮阳殊,这一点,众人也自有思索。
至少,濮阳宣的脸是在那一刻煞白了。
濮阳殊便在此刻慢慢的动了。
他的心绪并不若众人想的那样繁杂,濮阳潜的认可对他而言一文不值,他已经敏锐的从濮阳潜的眼神打量中感受到一种不适,一种自己被放在秤杆上称斤算两的不适。
不适……么?自己以前从不会有这种不适。
不过是一个眼神,自己为什么会不适?
今天,他穿的是一身玄衣。
那道巨大的腰侧的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但流血的量已经少了不少,他模模糊糊的感觉到,自己腰侧的那一片衣服大概是已经被血浸透了,鲜明的痛楚赋予人活着的实感,在乎的人的安慰,更如枫糖一般甘甜。
他放松自己的肌肉,那柄枪便被他插到了擂台上,枪是那么锋利,插入那一块擂台岩石就像是切开一块厚豆腐,他微微踉跄了一下,靠上枪,维持着自己身姿的挺拔,环视了一圈四周。
他听见苏茗微微绷紧的声音,“你受了很重的伤。”
奇怪的声调,显得很紧,硬邦邦的,不像他往常说话的温情。
当然,他们也没认识几天就是。
“我赢了。”
他说。
他的声音很小,却清晰的回响在整个擂台上。
苏茗:“……嗯。”
他站在擂台上,旁边是濮阳潜与濮阳宣,他的目光却越过擂台上的二人,越过擂台下的乌泱泱的人群,最终投注在自己面前,虚空的某一点上。
苏茗。
他是见过他的,就在那一次的幻境,是他拉着他的手逃离那些破碎的记忆,那个时候的他,就是这样仰望着他的。
他能看清他的脸,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
他也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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