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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血族的安托尼亚倒是很喜欢这种夜间游荡,抬头望了望天幕,语气欢快地说:“啊,今夜是血月……每次血月时灵界和现实的连接会格外密切,对你恢复灵性有好处。”
“是吗?”
道格拉斯打了个哈欠,语气含糊地回应着——穿越以来没有现代科技干扰,他的作息可以说是非常健康,熬夜和灵性枯竭无疑加剧了此刻身体上的疲惫感,让他开始犯困,“今天本来就是血月吗?前半夜太紧张了,没注意。”
“前半夜还不是。
不过血月一直没有规律,一年总有那么几次。”
注意到他的困倦,安托尼亚略微放慢了脚步与他并行,“红月是母神执掌的领域,也许这是母神的庇佑呢。”
对哦,大地母神司掌象征孕育生命的红月……呃,谢谢您为我这个不虔诚的信徒费心了?道格拉斯一边和安托尼亚同步做出了祈祷的手势,一边随意发散着思绪。
说起来,他在蹭天体观测爱好者协会的杂志时好像看到过统计,说这几年血月的次数比之以往有所增加来着?,!
这在神秘学上怎么解释?大地母神这几年过得不错,心情舒畅,多晒几次月亮给信徒们看看?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吹了夜风的缘故,刚才被抑制的头痛隐隐又有些加剧的趋势,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入春以来气温已经回升过一次,不过四月初又迎来一波俗称“倒春寒”
的降温,这几天夜里格外的冷。
道格拉斯趁机问安托尼亚讨了刚刚用于缓解头痛的精油,一路眼皮子打架地跟在血族身后走过铺满血红月光的街道,回到了丰收教堂。
提前回来处置邪教徒的安提娜和韦恩已经把情况告知了舒尔茨神父,道格拉斯回教堂可不是加班,而是需要额外观察有没有其他隐患。
好在位于地下的观察室内有床可睡,道格拉斯没有在意舒尔茨神父拿着什么封印物来看守自己,往木板床上一躺就睡到了上午九点。
结果他醒来的时候观察室的门干脆是打开的,看来没事。
睡饱之后头也不再痛了,道格拉洗漱完毕先是习惯性地去祈祷厅对着生命圣徽默背三分钟赞美诗,又和舒尔茨神父交谈了几句,才返回资料室。
赛恩斯姐弟都在。
看到他神清气爽地走进来,安提娜毫不客气地甩手丢来一个文件夹:“昨天替你加的班就当是赔礼道歉了,没事了吧?快来工作!”
“能请我一顿早饭就更好了。”
道格拉斯轻松地开了个玩笑,抬手接住文件夹,凑到了两人身边开始翻看资料。
“不回一趟家没关系吗?”
安托尼亚将那几个安德雷拉德后裔的口供递给他时随口问了一句。
“没事,我留的字条是早起到教会有点事,可以加班一天把昨天落下的工作补回来。”
道格拉斯快速地浏览着口供,越往后看越迷惑,“……这什么意思?这不是他们晋升仪式?”
“应该说‘不只是’晋升仪式。”
安提娜纠正了一处细节,屈起食指在某行字上敲了敲提醒他注意,“他们认为这是‘宇宙暗面’的神谕,在根据神谕有选择性地挑选杀害的对象。”
“选择对象的标准,他们也不清楚?”
“据说是举行仪式,依靠获得的模糊启示来寻找的。
受害者人数比我们了解的要多,这几个人是从周边的城市逐渐转向贝克兰德的。
从目前能搜集到的受害者资料中看不到什么共同点。”
道格拉斯转而拿起那受害者资料。
除去在贝克兰德发生的四起谋杀外,还有周边几座城镇加起来的六起,但受制于这个时代信息传递的不便,其余六起案件受害人的详细资料还没发来,只有口供上的几行字,简单到不能当作线索。
于是道格拉斯把贝克兰德的四位受害人资料仔细阅读了几遍,忽然“咦”
了一声,表情古怪地解下手腕上黑曜石灵摆,针对自己的猜想做了一个简单占卜。
这一通操作自然被赛恩斯姐弟看在眼里,安提娜看了看他手里那几张被自己翻到快背下来的资料,问道:“……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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