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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数多了,但战车却没有增加,甚至有些里根本配不起四匹马拉的战车,只拉出一辆两匹马拉的马车充数。
拉辎重粮草的牛车是有的,但也不舍得用好的,尽量用老牛拉破车。
东鸿里主要居住着两个家族,也不知在这里住了多长时间。
也有少数如郑安平这样的外人。
那时的住房多是“聚族而居”
,即同一家族的住房紧挨着建。
如郑安平这样的外人,与当地的谁也不同族,房子就孤零零地单甩出来。
在里中一走,谁和谁是一家,谁是独户,一目了然。
像这样单甩出来的大约有两三户,郑安平的房子,几乎紧挨着长满野草的荒原。
里前广场上空无一人,看来人们都已经回到家中准备战乱的到来。
郑安平穿过一排排族居的房子,来到最后面自己的家中。
推开咯吱作响的木门,穿过庭院,上三层台阶,进入堂中。
他的全部装备就挂在堂上。
他摘下头巾,戴上皮帽;换了一双靴子;披好另两层皮甲,仔细系好腰带;在腰带上挂上弩和箭囊,又抄起一柄长戟。
自己试了试,感觉装束得一切满意,转身下堂,向一间厢房走去。
这间厢房里杂乱地堆着柴草,看来是一间柴房。
郑安平转过去,在柴草后面,竟然有一张席,上面坐着一位须发零乱花白、身材佝偻的老人。
老人显然听出了郑安平的声音,说道:“粟在灶上。
快喝一碗,来得及。”
郑安平盛过一碗粟,洒了些盐和梅末,在席前跪下,边吃边轻声问道:“听到鼓声了?”
老人点点头。
又用手一指,说:“粟装好了。”
郑安平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地上有一个粗麻编成的袋子,里面看来装着小米。
他把米袋捡起来,用手掂掂,分量正合适。
他一边把米袋往身上束,一边问道:“先生行动不便,如何应付?”
“不妨。”
老人从深埋的须发里发出声音。
郑安平不再说话,又默默地吃了两碗粟,放下碗,深深一拜,转身离去。
当他走到木门边时,隐隐又听到了鼓声,不久洪亮的钟声响起。
郑安平拉开咯吱作响的木门,一步迈出,回身将门关上,甩开大步向着里前的场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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