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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前摆着一个火盆,他轻轻跨过时,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摔倒。
凌风立即扶住他,手中暗自发力,又见宋北遥面色较前几日苍白许多,身体也虚弱许多,不由疑惑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眼下有外人看着,凌风待他倒是假作主仆。
等无人时,此人就成了一个危险因素。
宋北遥轻轻掀起眼帘,望了他一眼,眼含笑意温柔道:“我担心裴寂知道我有武功,会心生怀疑,方才在车内服了压制武功的药,有些副作用,不碍事。”
凌风微微一怔。
他素来知道宋北遥的美貌,但美则美矣,像是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木讷拘谨。
然而方才那一眼,却像注入了灵魂,眉眼流转间,皆是灵动的光泽。
就连眼角的那颗痣,都魅惑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人今日,好生奇怪。
“四皇子殿下。”
这时,太子府前一位年岁四五十的男子走了上前,“老奴是太子府的总管家张伯,四皇子请随老奴入府吧。”
张伯在书中戏份不多,但出场频繁。
作为伺候太子十多年的元老,裴寂对他很是信任。
通常裴寂呆在书房,心情不好、或是遇到一些什么事,张伯都会端来一碗热茶,充当知心大伯、聆听者,算得上少数几个在裴寂面前说话顶用的人。
宋北遥从衣袖中取出一个锦囊,里面放着他方才在车厢内,从嫁妆礼盒中找出的一块价值不菲的精美白玉。
他将锦囊塞入张伯手中,眉眼间尽是尊敬与暖意:“时值寒冬,天寒地冻,张伯在府外等候许久,属实辛苦了。”
张伯身为下人,很少得到主子这般贴心的对待。
心中虽有几分感动,却还是退了回去。
宋北遥拿住他的手:“这白玉给女子做个玉佩、耳坠什么的甚好,张伯家中若有女儿,定是喜欢。”
张伯想起自己待嫁的女儿,没再推辞,收下锦囊,便领着宋北遥入了太子府。
太子府内华贵气派,却还不如外面热闹。
只简单在几处檐角挂了大红锦球,既未宴请宾客,也没烟花庆贺,甚至连裴寂本人都未出现。
这倒是与书中剧情相符,裴寂本不欲和亲,奈何皇命难违。
等和亲的皇室入了府,便将人冷落一旁,不多理睬。
张伯在前头领路,边回身对宋北遥道:“侧君,太子殿下眼下正在书房议事,请侧君先随老奴去烟暖阁吧。”
他这话刚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阵阵咳嗽声。
回过身,只见一袭红袍的少年站在风雪中,乌发高高竖起,发丝于风中飘荡,曳过那张如玉的脸颊。
苍白面色平添几抹破碎感,惊艳到极致。
张伯生平见过宫里宫外的美人无数,还从未见过如此谪仙般的人。
又见少年面露痛苦捂着唇,咳嗽不止,指缝间渗出鲜血,他急忙上前询问:“侧君可是病着了?”
宋北遥微微靠在凌风身上,苍白地笑了一下:“自从父皇告诉我,将嫁予大周太子后,我便日夜期盼,心中激动。
又担忧太子殿下人中龙凤,瞧不上我,反复思虑,这才落了病。”
说着,他咳了几下,虚弱道,“张伯,你说今日,我能见到太子殿下吗?”
张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太子殿下早就吩咐过,侧君一入府便送去烟暖阁。
以殿下的性子,莫说今日,怕是再过几日都不见得会见上侧君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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