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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
姜嬉玉唤了一声,声音沙哑。
阿月连忙抬起头,伸手贴上她的脸颊,打手势告诉她:烧已经退了。
两个小火炉被放置在床头和床位,她坐起身,觉得有些燥热,将衣领敞开了些。
阿月端着温水过来,见状别开了眼。
姜嬉玉吞了一口温水,水流下咽喉,只觉得有刀子在刮肉,不禁咳了两声,阿月又连忙拍拍她的背。
两人坐在床头,殿中只点了几盏灯,灯火昏黄。
她忽的又伸出手,去摸他的喉结。
阿月脸色绯红,却并未别开脸,只垂眸静静地看着她。
“你原本...叫什么名字?”
她问,
阿月指了指桌案上的笔墨,意思是要写下来告诉她。
姜嬉玉摇摇头,手没有移开,更加凑近他,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这里没有人,你可以说话,我知道你不哑。”
阿月垂眸看了她很久,才稍稍倾身贴近她。
“陈、怀、微。”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落在姜嬉玉耳边却如同一道惊雷,振聋发聩,她突地缩回来手,一股寒意自心里散发出来,她的面色一定很难看,因为阿月抬手轻轻触碰她的肩膀,她抬头,见阿月一脸认真地告诉她:“我是阿月,永远都是。”
她想起噩梦里的场景,摇摇头,又问:“你会不会...杀掉我?”
阿月面露不解,有些着急地说:“我不会伤害你。”
他的声音很轻,或许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带着点喑哑。
姜嬉玉靠在床头,看着阿月为哄她开心找来几本戏本子,放在她跟前,又去拿来茶点水果,切好了喂到她嘴边。
她没胃口,就把阿月的手推开了。
“你觉得,我能当上白姜的储君么?”
姜嬉玉从窗口望出去,今夜没有月亮,窗外的天是黑压压的一片。
两人离得稍远,阿月没法放大声音说话,就打着手势告诉她:“你想做,就去做。”
“我不想当大王,我想去种田...”
姜嬉玉看阿月拧起眉,笑出声,“我说的是有一间小院子,一年四季有盼头,一日三餐温饱不愁,嗯,就像从前和阿嬷在一起的生活。”
“或许我真去种田了,又有别的烦恼吧,人活在世上,哪能万事如意呢?”
阿月也笑起来,打手势告诉她:“你要是去种田,我帮你耕地种苗,割庄稼收谷子。”
姜嬉玉被阿月逗笑了,伸手抱住阿月,将脸贴在阿月的胸膛:“阿月,你真好,你要永远留在我身边啊。”
她已经没有阿嬷了。
阿月伸手环住她,在她看不见的背后,他收起了笑。
聂朱华最近整日都在圣光寺。
聂之召被烧死后,聂氏曾表露不满,在宜川连做三场法式暗指白姜王滥杀无辜,施以暴政。
观星台又连出吉兆,天道顺应,白姜国运兴盛。
白姜王大喜,大赦天下,朝臣对白姜王的风评一时扭转,聂氏的那场法式引起的舆论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聂朱华不希望聂氏暴动,真到白姜王室与聂氏撕破脸皮的时候,一定是两败俱伤,无论谁胜谁负,白姜的国力都会大大削减,若是别国趁虚而入,白姜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所以她连日待在圣光寺,观星台一旦出现所谓“吉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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