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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轻意放弃出去的打算,任由老先生握紧她的手,然后便觉察到本就不暖和的手,在一点点变凉。
走了啊。
八年前,奶奶走了。
今天,爷爷也走了。
以后就她一个人了。
七十多岁的大伯健步如飞,飞奔而来,挤开跪地的人群,扑到床边,哭嚎:“爸,你怎么就走了啊,你怎么不等我……”
去拉谢老先生的手,发现爷孙俩还拽着,用力给他俩掰开,换成他握着,然后继续哭嚎:“爸啊,你怎么就走了啊,你走了我还不得被你那没人性的小孙女欺负死啊——”
谢轻意差点抓起床头的台灯给大伯的脑袋当场开瓢。
大伯又拽住谢七先生的手,声泪俱下:“老七,你管管你女儿吧,她就差要杀人放火了。”
伤心得真心实意。
他是长子,谢家的财产大头应该是他的才是,结果,都给了谢轻意。
他回自己家搬点东西怎么了?让谢轻意叫保镖按住打了顿不算完,还要以盗窍罪给他送进去。
施惠心的事,她插手了一回又一回,导致他连连失手,落了一堆能要他老命的把柄在她手里。
老先生尸骨未寒,不适合动手。
她忍!
谢轻意转身出了屋子。
那满身凛冽的气息似置身于暴风雪的寒冬。
屋子里的人哭了一阵子,都已经渐渐收了哭声,待看到赶来的大伯来这么一出,所有人都默默地看着他表演,也下意识去看谢轻意的反应,可瞧见的只有谢轻意离开的背影。
施言的目光在谢承安和谢承佑身上来回,心下了然:想挑拨离间啊。
这一家子可真热闹。
施言跟在谢轻意的身后出去,本想安慰几句,哪想到谢轻意已经跟没事人一样,去叫来料理后事的人,让他们谢老先生擦洗身子更换寿衣整理仪容。
屋子里的人都退到了院子里,只剩下大伯、五伯以及谢七先生跟几个从殡仪馆请来的工作人员在里面。
谢轻意站在屋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施言走到她身边,说了句:“节哀。”
谢轻意扭头,淡淡地扫了眼施言,又回头看天。
施言习惯了她不理人的样子,也不在意。
谢轻意又出乎施言意料地回了句:“没什么好哀的。”
人一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哀伤悲痛没有任何意义。
换完老衣,装棺,设灵堂,挂白幡,谢家上上下下都忙了起来。
谢六先生是晚饭后赶到的,谢轻意的母亲文兰是夜里九点多到的。
施言特别留意了下,谢轻意在灵堂见到谢家老六谢承运时,很是平淡地喊了声:“六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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