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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刘复觉得自己跟公主的关系突飞猛进时,他们要启程回京了。
日子是早就定好的,哪怕天气又有忽然变冷的迹象,他们也不能再拖下去了,毕竟皇帝还在京城等着公主回去,而且此行队伍里还押送了个周逢春一道上京。
在苏芳下落不明的情况下,作为沈源的儿子,周逢春是这件案子里重要的帮凶和证人,虽然他没有亲自出手杀人,也对数珍会知之不详,但他毕竟参与了苏氏谋害李闻鹊和孙氏的一些事情,身份也有些特殊,皇帝到时候是肯定要过问的。
刘复先前对此人不感兴趣,等到启程当天,才第一次见到双手被上了镣铐的周逢春。
这个名将之后,以为众人要带他去郊外行刑,吓得双股战战,死活不肯上马。
刘复实在看不下去了。
“闭嘴,现在又不是秋后,行什么刑!
再说了,就你这样的,就算砍头,值得那么多人押你过去吗?”
周逢春抽抽噎噎:“真不是处斩?那我上京城做什么?我也没杀人……”
不得不说,有些人天生就是老天爷赏脸的,周逢春这张脸正是,即便作出如此小儿女之态,仍旧难掩英俊,否则眉娘也不会死心塌地被他蛊惑。
刘复不屑:“就你这样,出去别说你是沈源的儿子了,简直丢你爹的脸,虎父怎会有你如此犬子?就算你没杀人,你也跟着那数珍会的苏氏干了不少事情吧,再说了你是沈源的儿子,当初你爹死得不明不白,陛下想见见你也是正常的。”
周逢春:“该交代的我已经交代了,我爹在外面带兵时,我一直在老家,没跟着他……”
刘复挥挥手:“行了,这些话你甭跟我说,你见了陛下当面说去!”
说罢他让士兵将周逢春提上马,跟着大部队走。
众人离城时,李闻鹊亲自来送。
他过年前生了场病,如今已经好得差不多,但人消瘦了许多,双颊微微有些凹陷,连带精神也不如从前,原先大冬天可以单衣加上武将外袍的,如今肩膀上也披了一件厚厚的裘衣。
刘复很惊讶:“李都护怎么如此憔悴?”
李闻鹊苦笑拱手:“惭愧,好多年未生病了,如今真是病来如山倒,所幸没有大碍,有劳诸位关心。”
公主也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还望李都护多加保重,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还是养好身体为先,不必相送了。”
按照惯例,李闻鹊本是应该送他们十里二十里的。
换了平日,他肯定再三推辞并坚持亲自送,但现在他确实没法勉强,就顺势拱手。
“多谢殿□□恤,待来日臣回京述职,再亲自向公主与刘
侯赔罪。”
刘复同情道:“你快回去歇息吧,这儿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你料理呢!”
他虽然喜欢华服美食,却不是好摆架子折腾人的性子,看见李闻鹊这般,还让近侍拿了自己从京城带来的便药。
“这是我出门前,我家老娘找金匮堂石老大夫配的成方丸子,应的正是风邪入体,寒气塞肺,我现在要回京了也用不着,你拿着吃吧,这地方也找不到什么好大夫。”
李闻鹊也没客气,感激收下,连连道谢。
文武不同槽,他对京城来的两位御使原先虽谈不上反感,也没有特别热络,但自从发生接二连三的意外之后,李闻鹊对他们的离去,反倒是有些惆怅了。
毕竟这两人过来之后,非但没给李闻鹊找什么麻烦,反倒是帮了他不少忙。
陆惟话不多,到他这里,只跟李闻鹊说了四个字。
“保重,小心。”
数珍会地下势力虽被拔除,但对方背景高深莫测,必不可能斩草除根,照苏氏的说法,李闻鹊身边极可能还有居心叵测的人在,敌在暗我在明,李闻鹊这回生病,除了过度劳累之外,也有如芒在背寝食难安的音素在。
但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陆惟查案再厉害,也不可能待在这里不走,天天盯着他身边的蛛丝马迹,最终还得李闻鹊自己小心谨慎。
大庭广众之下,陆惟没法说太多,只能隐晦提醒他。
李闻鹊也会意,点头拱手。
“多谢,陆少卿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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