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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公主愣了愣,没有发火,再细细打量他,从那张俊俏的皮囊看到衣衫打扮,视线忽而被他的腰带吸引了去。
时下青年郎君流行佩戴玉佩、折扇、香囊、玉石雕刻的宝剑挂坠,佩戴绢花的很少。
那绢花色泽素雅,同他今日衣袍相衬,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云梦眯了眯眼,看清楚了上头淡白色的绣花,“陆少卿这腰饰好生别致啊。”
“是心仪女郎的物件,臣擅自珍藏了。”
“是哪家姑娘?”
云梦笑吟吟的表情不变,未见怒色,反而起了兴致。
陆执方看了一眼宣帝的方向,“回禀殿下,婚姻之事未定,臣说出来,恐怕污了女儿家的清誉。
殿下同为女子,应当能够体谅。”
“你把人家手帕纸别腰上,就不怕毁了她清誉?”
宣帝冷冷一笑,想发作,偏想到了陆执方叫护卫救了云梦的功劳。
陆敬家的这臭小子就是故意的。
朱砂笔掷到了案上。
“啪”
一声,在落针可闻的御书房里分外刺耳。
镇国公府里,陆敬和苗斐就在前堂等儿子回来。
“这都去了快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出来?”
“夫人坐定了等,走来走去,晃得我眼晕。”
苗斐可定不下来。
昨夜父子俩说完后,陆敬就黑着一张脸来了清夏堂,同她说了陛下召执方进宫的真正用意,让她留意皇城适龄贵女的功夫都先停一停。
苗斐当下应了,在夜里垫高枕头,想到的却是陆执方给她捶背那次。
陆敬不过问内宅事,心里都是朝堂与权势,并不知道儿子同个婢女厮混的事情。
再说,就是知道了,在他心里估计也不是大事,成婚前把人打发了就是。
苗斐犹豫了一瞬,终究是没有把事情说出来。
她勉强坐定,听见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是高扬,“大老爷,大太太,世子爷回来了。”
没过一会儿,瞧见一道天青色的挺拔身影,步履从容地靠近,儿子好端端的,手脚齐全,走路稳健,看起来没有脑子懵了拒婚,惹得圣上大怒吃板子。
苗斐松了一口气,陆敬的心却吊起来。
“父亲,母亲。”
“陛下召你进宫,都说什么了?”
“主要是云梦公主在说,陛下并未同儿子讲太多话,”
陆执方知道父亲最关心的是什么,“除却昨日送到镇国公府上的物件,陛下还赏了儿子另一样。”
陆敬的喜色还未浮到脸上,陆执方的话音补上:“特准儿子半月不必去大理寺点卯。”
陆敬愣怔了数息:“那可有说这半月要你做什么?陪云梦公主玩乐?”
陆执方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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