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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无能,还请大王治罪。”
凌月屈膝跪地,以退为进,先行为自己请罪。
国师素日高高在上,鲜少将人放在眼里。
此刻,朝中往日对国师颇有微词的大臣,眼见黔成王将怒火转至素来受宠的近臣身上,心中无不窃喜,暗自感叹‘那位’竟也有今日这般境遇。
凌月自然明了国师于人前人后所受的待遇,此刻更是做足了低姿态,颔首躬身,一声不吭。
黔成王只觉一拳打在了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心中的火气不降反升,“你且说来,还需多少时日方可以复原?”
“回禀大王,据微臣拙见,恐还需三月有余。”
一茶盏“哗啦”
一声被扔到凌月腿边,茶水溅湿了一片襟袍,殿内众臣纷纷跪地。
“大王息怒。”
“启禀大王,依奴才看来,国师实则无心复原傀儡。”
东厂提督太监何植禀道。
黔成王厉声问道:“何植,此话怎讲?”
“回禀大王,奴才前日路过丞相府,可巧碰上国师前去拜访于大人。”
何植言及此处,有意停顿片刻,悄然侧目觑向凌月。
“如此看来,国师有意结交朝中重臣,却无心尽力复原傀儡。”
凌月闻言大惊,不禁懊恼近日她行事过于鲁莽,竟不知自己身后何时跟着一双眼睛。
黔成王眉心深蹙,“国师,你作何解释?”
凌月大脑飞速运转,慌乱间编排由头,“回禀大王,微臣早已着手修复受损的傀儡,时日一到,方可复原。”
黔成王眼中似有深意,“国师,朕是问你,何时与丞相的关系这般亲近?”
眼看着避重就轻之举毫无用处,凌月心中哀叹不已,看来只能胡言乱语先应付过去。
“回禀大王,微臣前往丞相府,实为向于大人请教《闺德图记》一事。
再者,并非如何大人所说的那般结交朝中重臣。”
“微臣那日尚未进门,便被于大人命府上小厮送客,屡次纠缠方得以入内。”
一语方了,凌月遂抬眼朝丞相于时政瞧去。
凌月言及此处,便有素日与丞相交好的大臣纷纷禀道:“启禀大王,国师素来与于大人无甚交集,想来亦不会送上门去讨人嫌。”
国师身为一介阉人,掌握炼制傀儡的秘术,黔宁王在位时期便深受重用。
黔成王即位后,非但未曾受到冷落,反而将他推崇至国师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所行之事并不光彩,更可谓手段毒辣,有损阴德。
朝中大臣不禁猜测,黔成王与国师之间,或有不可见人的阴谋。
然每个人只在心中暗暗揆度,并未言及于他人,没有人愿意惹火烧身,只在暗中观察。
更有甚者,默默期待国师有朝一日触犯天威,待他倒台失势之日,也只敢关起门来暗自拍手叫好。
凌月见火候差不多了,便继续解释:“大王,前日微臣前往丞相府,实为查探重刊《闺德图记》一事。
微臣探得《闺德图记》本为黔朝大儒方卿所著,听闻于大人早年任黔州按察使时与方卿有过交集,便前去拜访于大人,求其引荐大儒,以便详细了解其作此籍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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