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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刻还慈眉善目,下一刻就张嘴便骂。
倘若你有证据证明圣上并非我们说的那样,那便拿出来。
若是没有证据,就少插嘴。”
他轻嗤一声,语气多有不屑:“只是会试拿个头甲而已,真将自己当成皇上的鹰犬了。”
魏喑面色涨红,半天憋不出一个字:“你……你胡说!”
“魏喑,你也别‘你你你’的。”
又有一人轻轻地摇着扇子,讥讽道,“你说这话,我看就是为了恭维圣上,好让他在殿试中高看你一等。
我们知道你是会元,但没必要为了殿试的名次,就这般违心,有空还是多读些书罢。
就算再会溜须拍马,殿试上丢丑,恐怕也难拔得头筹啊。”
魏喑狠狠地瞪着那人,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自小嘴笨,心里分明清清楚楚,却根本无力反驳,只能任由这些人奚落。
只是奚落他可以,又怎能奚落当今圣上?
“倘若当今圣上当真可以听到他这三言两语,那你们说的话,岂不是也能传到圣上的耳朵里?”
季冠灼慢条斯理地说道,“若是圣上如他所说一般并不暴戾滥杀,这也就罢了。
倘若当今圣上真如你们所说,那请各位今日妄议圣上的提前准备好棺木躺着,免得来日曝尸街头,也无人敢替你们收骸骨。”
那些人闻言大怒,沿着声音看去,便瞧见一背对他们而坐的人。
他柔软的褐色短发被拢在脑后,却在发尾处倔强地翘起一小缕。
一件烟青色纱织长衫拢在一件奇奇怪怪的白衣外面,显得他肩背格外挺括。
露在外的一只手修长白皙,像是上好的白玉竹节。
有一人警惕问道:“你是谁?”
季冠灼头也不回,淡淡说道:“小人只是一个看不惯各位妄议皇上的贫民,比不上各位身份尊贵。”
“既然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你怎么敢这么同我们说话?”
另一人闻言,顿时拍着桌子站起,“你可知晓,我们都是乡举的贡生!”
“呵,虽然各位身份尊贵,但也不至于高人一等吧?若以你这般说辞,京中官员便合该被皇上视为草芥。
即便他们被随意鸩杀,也不该有任何怨言。
毕竟皇上乃当今天子,生来便合该高高在上。
难道不是吗?”
季冠灼冷笑一声。
“你!”
那人方才同魏喑争执时,还算的上舌灿莲花,此刻却被季冠灼堵得说不出话,一张脸涨成猪肝。
会试放榜后,他们去哪里不是被人供着?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你的意思是,皇上受不得旁人指摘半点。
这又如何能算得上明君?我们的说辞,又何错之有?”
另有一人忍不住开口。
季冠灼微微挑眉。
偷换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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