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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谦光地可怜大声哭嚎道,“我又不是我父亲,我如何能不怕?!
我本就无意什么江湖纷争,只想安稳度日,可我爹一生清正,树敌何其之多?我不像诸位豪侠如此勇猛,视死如归,不想将命悬在那剑尖上,怎这就成了他们攻讦我爹的罪状?错是在我,与我父亲无关啊!”
众人听着他这般声泪俱下的讲述,心下又开始动摇。
觉得他所言句句在理,不是没有可能。
清溪道长从厅内拎了把椅子出来,待谢谦光都说完了,才扶着他起身落座。
“来。”
游侠们见他这般平和的态度,已是摸不清头脑。
一些仰慕宋回涯的少年担心他就这么被谢谦光的几滴眼泪骗了去,急着说:“清溪道长,你究竟是为谁来的?这谢仲初究竟死没死,您请给个准话啊!”
清溪道长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慢条斯理地说:“老道听闻谢门主身陨,便知此事断不能善了,当即马不停蹄地从北面赶来。
至于各中缘由,老道也不清楚啊。”
“老道此次前来,是为说明一件事情。
也是我多年前曾与宋小友许过的一个承诺。”
少侠们搓手顿足,胸腹中有团火急得快烧起来了,听着老者沉缓的语调,只恨不能掰开他的嘴,催着他快说。
清溪道长说:“多年前,宋回涯来边地寻我,向我打听她师父的死因。
我同她说,她若是能取下十名敌寇将领的首级,或是在战场上杀得千人胡贼,我便告知她真相。”
一青年捂着手臂伤口,失望至极地嘲讽道:“原来宋回涯会去北地杀贼,全是因清溪道长的要求?可笑两个败类小人,享名显世,却哄得我等庸夫为他们打生打死。”
清溪道长点头道:“不错,老道当年也是看不惯。
家国大敌当前,她宋回涯有着过人的本领,却执着于眼前的仇杀,实在是目光短浅。
所以老道才为苛责,对她提了这么一个条件。
可是,无论宋回涯初心为何,边地的那些年,她确实战功赫赫。
即便后来老道已如实告知,她也未走。
直到私事缠身,不得不去,才与我等辞别。”
清溪道长陆续报出几个名字来,都是宋回涯暗中刺杀过的胡军大将。
众人起初听着还不解其意,因为远离战事,对那些人名并不熟知。
可在听见清溪道长一个停顿,念出冯文的名字后,终于恍然大悟,爆发出喧天的响声来。
“等等!”
一
人高声喝道,“冯文,不是谢仲初杀的吗?清溪道长是弄错了吧?()”
老道岂会弄错。
我随宋小友一起去杀的人。
()”
清溪道长从腰间摸出一枚印章,高举着展示过后,抛给对面的侠士传看。
“宋回涯割下人头,转给谢门主。
这枚印令则由老道留了下来。”
“无稽之谈!”
谢谦光豁然起身,怒视老者,尖利吼道,“你血口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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