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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小势利眼。
韩旷想着,却见她脚步轻快,裙摆一漾一漾的,嘴角不由得翘起来。
他心情颇好,解下蓑衣、斗笠,再把马系好,马上的两捆柴火取下来。
林稹的热水已经煮开了。
她先给桂妈妈和阿大倒了两个水囊,“去给娘和五郎。”
两人各自拿着水囊去了。
林稹忙了半个下午都没喝水,这会儿口干得很。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往自己的水囊里倒了点水,一饮而尽,又把水囊倒过来,向韩旷示意自己也喝了这水。
韩旷倒没想到什么蒙汗药之类的,眼神瞥见她略显干燥的唇瓣,又避开:“小娘子若是渴了,多喝些便是,不用急着分给我等。”
林稹总共就一陶罐的水,不敢多喝,便问道:“几位郎君可有水囊?”
韩旷顺手,递过去几个水囊。
林稹拿布捧住陶罐往里倒。
外头风雨大作,气温低,热水稍微晾晾就凉了。
韩旷把其中两个水囊递给周小乙和成安,又席地而坐,靠在亭柱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啜饮。
余光瞥见林稹单薄的身姿,柔稚可怜的偎在火堆旁烤火。
外头风雨大作,却入不得亭中。
而她纤长白净的十指悬在火苗上。
一点点烘干雨水,烘出一点暖融融的淡红来。
韩旷瞧着瞧着,心里一派安宁。
他心情颇好,想着等会儿再生一堆火,多弄两个陶罐。
车上还有些胡椒,一会儿撒进去煮了,驱驱寒气。
“大娘子,金砚问可还有热水?”
阿大提着水囊下来,露出点笑。
林稹端起陶罐往里倒:“五郎烧退了吗?”
“还没呢。”
阿大说。
“那我再煮一罐热水罢。”
林稹说,“一会儿叫他多喝点。”
韩旷拿着水囊的手一顿:“那位郎君生病了?”
“对,发烧了。”
林稹起身,捧起陶罐往亭畔走。
“这热水是煮给他喝的?”
“差不多罢。”
林稹随口道。
韩旷顿了顿,没说什么。
一旁的周小乙哐呲哐呲灌完一大口,一抹嘴,乐了:“合着人家郎情妾意的,咱就是个添头。”
韩旷淡淡道:“就你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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