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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柳乐不太在意,屋子收拾干净,能睡觉就行,其他人是过了好些年高堂广厦,仆役成行的日子,一夜之间就沦落到这等窄门窄户,岂能不心酸?计晴哭了一整晚,眼睛肿得睁不开了。
不过这里也有一样好处:地方偏僻,周围倒清净。
现在董素娥最怕的就是遇见老熟人老街坊,此处也有几家比邻而居的,不过都是些破落户,自顾不暇,哪里还管隔墙的闲事。
柳乐本担心各色人等混杂,怕有翻墙偷盗之事,或有泼皮无赖骚扰,不想此处日夜巡逻打更的倒很准时,从无迟、漏,进出了几次,也没发现贼头鼠脑的人,渐安下心。
此是后话。
且说搬家的第二日,柳乐不敢再耽搁,急忙去找柳图,寻个僻静地方,悄悄问:“哥哥,晨大哥会不会是在大理寺关着?”
柳图有些惊讶:“这我还不知道,你从何处得知,可确凿么?”
柳乐将前日的事如此这般说了,道:“哥哥你不是说府尹拿不了他,再说这种案子本该归大理寺管,我猜多半就是那里了。
不过为何将计春大哥单独收在府衙,是不是他们兄弟也不许相见的意思?又说不许家人探望计春大哥,那要探望晨大哥恐怕更难了吧。”
柳图皱着眉:“按常理肯定是在大理寺,只是一点消息没透出来,我才犯嘀咕。
如此说来,该当是你说的意思,不许计晨和家人见面,所以才不告诉人。
既不许见,关在哪儿倒也区别不大。”
“知道在哪儿才好想办法,就是见不着,多探些消息也好。”
柳乐说着摇了摇头,“不行,必须尽快见到晨大哥,他父亲已经生了病,他母亲也担心得厉害,万一都病倒……还有爹爹,肯定也瞒不过几天了。
无论如何我先去一趟大理寺。
哥哥,你能找得到什么门路?”
柳图与妹妹的目光接上,急忙低下头,来回踱起步,“我想一想,此事非得求到大理寺卿或少卿大人头上才行,以下的人恐怕使不上力,可咱们和他们没有深交情,不然那时……”
柳乐懂得哥哥没说出的话:若打点得上,当日也不至于禹冲被判了流刑。
那时候柳图和计晨都为禹冲奔走过,可最多只能使他在牢狱中不缺了吃穿,并影响不了审案、改不了判决。
她想去见禹冲,但因没有定亲,算不得他的亲人,不便前往,尤其是柳图不肯要她去。
她并非想要威胁家人,可她整日整夜不吃不睡,柳图实在看不过了,才带她去了一回。
如今她是计晨的妻子,她当然要去。
她对柳图说:“没关系,哥哥不必烦心,也不是非得求他们。
我先去大理寺看看,我想我一个妇人家,想要看望丈夫,并不算大不得的事情,说不定便允我去了。
只是几位大人都是谁,哥哥能不能先说与我听。”
“大理寺卿是郑则愈大人,前不久他的老母亲过世,报了丁忧,回家去了。
不过他本也不审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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